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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停了,維哈裏被永遠地抹殺。所有的生命和建築全部被風刀摧毀,隻有那傷痕累累的堅實城牆依然聳立在那裏,也隻有它能夠證明這裏曾經是一座小鎮,這裏曾經誕生過生命。
泥沙、瓦礫與血肉、殘肢交融在一起,鮮血彙聚成娟娟小溪,從城門向外流淌著。
葉知夜就這樣一路踩著碎肉走出了維哈裏小鎮。黑蓮花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血腳印一路蜿蜒向北,那裏有一條小河,它可以洗淨塵土,洗淨汙濁,但卻無法洗去心中的傷痕和那沉重無比的原罪。
“嘶啦——”撕開血衣、血褲,隨手丟在一邊。“嘩啦嘩啦······”葉知夜****著一步一步地走進小河中,身上的鮮血和碎肉立即將河水染紅。
靜靜地擦洗著,他將自己洗得很幹淨,幹淨到皮膚上已留下了道道血痕。他的大腦在飛轉,他的雙手在顫抖,他的心在流血。此刻,葉知夜拚命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將一切在頭腦中整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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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維哈裏居住著數以千計的餓鬼,但三十年來,他們從未對任何人造成過威脅,如果不是自己的介入,如果不是自己將鬼尊的結界破壞,他們還會繼續活下去,雖然沒有靈魂,可是他們依然還算活著!
維哈裏的秘密沒有人知道嗎?不!至少那些活了幾百年的尊者們絕對知道這件事情。但他們為什麼不出手將一切毀掉,將這些沒有靈魂的餓鬼們救贖呢?答案非常的簡單——成為餓鬼並不是維哈裏的錯,即使變成了餓鬼,他們也沒有做錯過什麼。如果毀了這裏,那就是罪,那就是一生都難以洗淨的原罪!
如今這個原罪卻要自己來背負。好不甘心啊!他堅信,這裏一定隱藏著一個真相,他要親手將它揪出來,還自己一個公道,還維哈裏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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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是位洞悉一切的智者,他一定知道關於維哈裏的一切。同時,他擁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絕對不希望維哈裏被自己屠城。
可是,為什麼他要將這裏定為逃亡路線的第一站呢······因為他做不到,因為他受到了什麼人的威脅,不得不誤導自己來到這裏,然後······
維哈裏的悲劇是黑蓮花告訴自己的,激起自己憤怒的人好像也是他。表麵上看來,他應該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但是,為什麼那個人不阻止黑蓮花的“險惡用心”呢?他一直都是這麼做的,為什麼這一次······他沒有做呢?
也許鬼尊隻是個道具,瓦爾特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指使鬼尊徹底將自己激怒,將原罪結結實實地扣在自己的頭上。但!那個人為什麼不站出來提醒自己,為什麼不在悲劇發生之前搭救自己。難道他不知道維哈裏有鬼尊的一縷靈魂烙印······開玩笑!整個圓周世界還能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麼!他一向都在扮演著自己的保護神,但這一次他為什麼······難道······他才是一切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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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痛苦的嚎叫直上夜空,兩行淚水流淌下來。葉知夜跪在淺淺的河水中,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雖然口中一陣陣的發苦,但他必須要問······一定要問······
“老頁,你知道一切······為什麼沒有提醒我?為什麼沒有阻止我?難道······”
“沒錯,向南和黑蓮花都是我授意的。沒錯,我故意給鬼尊一個機會。沒錯,我就是這個悲劇的······締造者!”老頁竟然承認了······他竟然親口承認了!
“哢嚓——”葉知夜與老頁之間的那道裂痕再次裂開,這道已經愈合結痂的傷口第二次出現。而且,還有逐漸擴大之勢。
“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夜鳥驚飛而起,葉知夜的怒吼久久地回蕩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