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薑笑了笑,並沒有在意這其中的認真程度,畢竟他也不是真的需要別人對自己負責,回複玩笑的多半也隻是玩笑。
之後兩個人又簡單地聊了一些,不過對方的回複大多簡單過了頭,嚴薑仔細翻了翻,居然沒有一句的字數能超越第一句。
這個人哪,果然沒什麼職業素養。
嚴薑笑著搖了搖頭。
回憶就此結束。
某人依舊傻樂著一張臉那坐在床邊兒上,在他看來最值得高興的事兒不是自己回憶起了遺忘的東西,而是對於在當時看起來並沒有多麼重要的東西,安裏卻依舊記得。
嚴薑抱持著這種愉悅的心情衝了個澡,回來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毅然決然地鑽進被子,估摸著是掀被子的動作驚擾了已經熟睡的人,安裏微微皺了皺眉頭後眼睛睜開一道縫兒,瞧見某人興高采烈的老臉後便心知肚明了,“想起來了?”
“可不是麼,這麼重要的東西。”
“那睡吧。”安裏說完便閉上了眼。
嚴薑剛打算繼續說些什麼,一邊的安裏往他這邊挪了挪,腦袋正好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覺,困死了。”
……一瞬間心跳驟停啊。
嚴薑深吸一口氣,順道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將安裏摟了個滿懷。
雖然自己占據了主動方,但某人的心跳卻異常活躍,露在被子外麵的老臉憋得通紅。
“……鬆一點,喘不過氣了。”安裏的聲音從被子裏悶悶地傳了出來。
嚴薑依言,稍稍鬆開了一些,片刻後便聽到安裏平穩的呼吸聲,像是睡著了。
某人的下巴正好抵著安裏的腦袋,頭發上傳來的絲絲涼意讓某人一陣心猿意馬,忍不住又蹭了幾下。
雖然早已不是將喜歡掛在嘴邊的年紀了,但嚴薑還是想說,他真的是喜歡死這個人了。
次日一早,嚴薑被一腳踹醒,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便瞧見站在床邊的安裏,於是心情立馬高了一個坡度,就連被小自己好幾歲的小男友踹醒這一舉動都覺得十分的理所當然。
“幾點了?”
“七點半。”安裏邊說邊將嚴薑的衣服丟過去,“快點,上班要遲到了。”
“咱們還是用走的?”
“嗯。”
嚴薑支撐著坐起身,拿過衣服往身上套,他雖然一直亢奮到淩晨才睡著,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疲乏。
“對了。”安裏說道,“你是不是隻有一把鑰匙?”
“對啊,當時房東隻給我了一把。”
安裏點了點頭,“那麼回頭搬到我那兒去吧,離公司也近。”
“……啊?”
“怎麼,不樂意?”安裏挑著眉毛,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正是嚴薑之前給他的那一串,“還是說你有資格拒絕?”
房間的窗戶正好對著東邊兒,此時的陽光還比較虛弱,淡淡地蒙了一層暖色,安裏背著陽光站在原地,嘴角邊殘存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嚴薑傻愣著看了片刻後,低著腦袋笑了笑,再度抬起頭的時候,陽光依舊。
“那你會對我負責的吧?”
安裏的眯著眼,“那是自然。”說完便將手中的鑰匙丟還給嚴薑。
鑰匙在經曆了一條拋物線之後便落入嚴薑的手中,不輕也不沉。
早晨的陽光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