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白點了下頭,算是表示著某種讚同,他沒有太過在意的左門洪鵬,而是徑直走到了馬車的旁邊。
沒有任何的猶豫,公叔白一把掀開了馬車上的幕簾,一眼就瞄到了裏麵的人。
花想容傾斜著身子,神思遊弋間沒有絲毫的恐慌,隻靜靜麵向盯著自己的匈奴少年。
“原來如此。”公叔白不經意的說了一句,仿若還沒有將那女子看得清楚。站在他身邊的左門洪鵬豎著耳朵候在一旁。
花想容別過頭,不多看那來人一眼。公叔白怔忡片刻,才溫和的笑道,“她的病如何了?”
之後看了一眼旁邊正紅著臉的安兒。“還需些時日調養方能恢複。”安兒恭恭敬敬的回答。
公叔白目光深遠,再次注視著花想容。“她能走路嗎?”
聽見這一問,安兒連忙搖頭,“郡主她的身子太弱,還不能自己下地行走。”
公叔白一邊點頭,一邊利落的踏上了馬車。車身晃了一下,花想容支起的身子,順勢失衡向旁邊倒去。
安兒想要伸出的手遲疑了一下。因為就在眨眼功夫裏,花想容已經被公叔白用手臂護在了自己的懷裏。
“呃。”花想容悶悶的哼了一聲,少年的手臂好似比那木板還要堅硬。這突然的一攬,著實的弄疼了她。男女授受不親,花想容羞惱的看向了公叔白。這少年離得自己很近,輪廓分明的臉,粗黑的眉,微睞的眼裏有流光閃過。花想容想要掙開他的手臂,卻反倒被他抱的更緊。他的鼻尖離著越來越近,湊上來的臉頰似乎在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好軟。”公叔白感覺到就好像是在抱著一團柔軟的棉花,隻見花想容的目光清冽,狠狠盯著自己,緊抿著嘴唇似乎在極力忍耐些什麼。
“放..”花想容的嘴裏剛說出一個字來,身體就忽地騰空被人打橫抱起。公叔白半彎著身子,
胸前的吊墜滑過花想容的臉頰,十分利落的抱著她走下了馬車。
身後的安兒一臉的吃驚,也馬上跟著下了車。這匈奴人果然是如傳言裏的那般生性自然,不拘小節。
當公叔白懷裏的花想容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最先出聲就是那個魁梧大漢,他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後嘴裏念出了幾句聽不懂的話語。聽了他的話,其餘的人也馬上附和的嘀咕著什麼,他們的眼睛無不帶著困惑的神情,仔細盯著花想容的全身看個不停。
花想容看見他們這般的模樣,無意識的縮了縮自己的身子,憔悴的臉色愈加蒼白。
公叔白感覺到了懷裏人兒的輕顫,眼眸中盡是笑意,“你害怕?”
花想容沒有回答他,隻是垂下眼瞼盯著自己胸前糾結的衣帶。羊入虎穴,要她怎能不怕,麵對這麼多的野蠻眼神,要她怎會不怕。
公叔白又向前走了幾步,才輕輕的說道。“別怕,他們在說你像是天上送來的仙子。”
聞得此言,花想容卻是心頭一窒,生生忍住了自己不爭氣要落下來淚。在她的心中沒有比這個更炙心的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