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輕風吹過翠綠的秀竹,雲秀山又引來一個充滿生機活力的春天。竹林中,一條陰幽的山道曲折而上,宛如一條瀕死的巨蟒。山道的盡頭,一座已不知經曆了多少個春秋的古老院牆隱匿在竹林的陰影當中,誰人能將其和如今江湖上聲名顯赫的雲劍山莊聯想到一起呢?
“說,那東西到底藏在哪裏?”一個瘦骨嶙峋、麵目蒼白的白發老者用瘦幹的右手掐住了一個藍衣少年,用嘶啞的聲音問道。看老者的神情卻似完全沒有用力,但那名藍衣少年已是口吐白沫,漸漸地不省人事。
“屍老頭,你這樣掐著他,他怕是想說也說不出來啊。”老者的身後,一個身材魁梧、裸露的右胸肩紋滿異域文字的凶麵大漢抖了抖手中大刀上的鮮血,冷笑著問道。“你們說是吧?兩位?”說著,他轉過頭看了看身旁的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一身深綠色長袖紗衣的中年女子,雖然麵容姣好,但那仿佛要食人五髒六腑般的眼神便是讓**也不寒而栗;另一人則是一副道士打扮的青年人,手持浮塵,微閉雙眼,口中念念有詞,不過他身上感受不到道家的仙風道骨,而是一種如死亡深淵般的恐怖。在這四個凶神惡煞之人的周圍,整個院牆內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很多身著藍衣的屍體,而這些死相慘烈的屍體正是這個庭院的主人——雲劍山莊莊主的弟子。
“也是,想必這些徒子徒孫也不可能知道那麼重要的東西藏在何地,要問還得問莊主才行。”老者一邊說道,同時掐著少年脖子的右手微微發功,隻聽“呼哧”地一聲,少年立即變成了一具幹屍。
“哦?說曹操曹操到,他好像來了。”綠衣女子指著正堂的大門,輕柔地說道。隻見在一大群手持寶劍的藍衣弟子簇擁下,一位約莫五十多歲的男子走出了大堂,此人一身灰藍色劍裝,留著披肩的灰白長發和胡子。
男子環顧了一下院內的慘狀,表情雖自然,但眼神中透露著憤怒和殺氣。他禮貌地行了一個抱拳禮說道:“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五大魔教教主,今天竟有四位前來關顧寒舍,真是令鄙舍蓬蓽生輝。”說著他看了看地上的那具幹屍。“剛才這位‘屍皇’司徒冷言閣下莫非使的就是傳言中的‘飲血噬肉大法’?果然是凶殘無比。看來當日在武定鎮,諸位在嶽嘯天和各大門派的全力絞殺下,依然能夠逃過一劫,卻是功力非凡。”
這時,那位手持大刀的魁梧男子“呸”的一聲走上前,大聲說道:“你少提那個逍遙派的嶽嘯天,那天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在做法式,沒有任何防備,豈能讓那個黃口小兒得手!廢話少說,快把‘天尊石’交出來,否則今天就血洗你雲劍山莊!”
“不愧是‘血雨狂刀’洪霸南,口氣還真是輕狂,”說著,這位雲劍山莊莊主從弟子手中接過寶劍。“東西是肯定不能交的,那就讓老夫與諸位過過招。”其實他自知並無實力戰勝四個魔教教主,現在不過是緩兵之計,一切的希望還在於其他名門正派的馳援。
“甚好,省的我們費事。”洪霸南一揮大刀,大跨步走上前道:“喂,你們幾個別插手,我倒要看看這位名震江湖的‘雲霄劍仙’陳子陽有什麼本事?”
綠衣女子聳了聳肩道:“隨你便,速度快點,我還有事呐。”
洪霸南轉過頭“哈哈”地笑道:“那自是當然,我······”可話還沒說完,他突覺一股劍風伴隨著殺氣以驚人的速度朝他逼去,原來陳子陽趁他分神之際,已經一個直衝劍向他刺來,兩人原本相距至少有一丈遠,“劍仙”卻能在這一瞬間幾乎殺到洪霸天的麵門前,足見其輕功之深。大漢趕忙舉刀抵擋,隻聽“當”地一聲響,陳子陽的劍被大刀擋開,但劍招的餘力卻震得洪霸南雙手發麻。
一招未奏效,陳子陽劍峰輕輕一轉,緊接著第二招立即跟上,隨後是三招、四招、五招······,招招相連,一氣嗬成,招式步伐看似如雲雀般輕盈,實又包含著渾厚的內力,即使強如屠龍教教主洪霸南,亦是招架吃力。如今江湖上最強的三大劍宗之一的“雲霄劍仙”,實力果然是不同凡響。
“喂,傻大個,你行不行啊?”綠衣女子不耐煩地嘲諷道。
“閉嘴,臭娘們,好好看著就行了!”洪霸南定了定神,就在對方一劍即將刺中其眉梢之際,突然大喝一聲,硬是憑著如銅牆鐵壁般的內力將劍招震開。陳子陽沒有想到對手竟有如此雄厚的內力,猝不及防,被震了踉蹌。“哼,不要太小看人啊!”洪霸天說著提起大刀衝了上去。
“好厲害,”陳子陽心中想道。“看來果然想要速戰速決,各個擊破是不可能的了,能否幹掉眼前這個大漢都未可知,更不要說那個實力最可怕的‘屍皇’······,看來保住本山莊以及‘天尊石’的唯一希望隻有那個人是否能及時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