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文帝登基之後,在大陳國強大的國力支持下,西門世家獨攬大陳的商業大權。南下蠻夷諸國,北通突厥王庭,西到大秦腹地,東掌海外諸島,貿易網絡四通八達,商埠驛站遍布天下,航船穿梭五洲之間,車馬商隊行走於歐亞,實乃世間少有的商業帝國。
西門世家繁榮的同時,也暗藏著莫大的隱患——這大陳的天下姓陳不姓西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縱使西門世家曾幫助文帝建立了大陳,兩家又是親戚,但皇帝畢竟是皇帝,和普通的百姓還是不同的。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自古就是一條定律,盡管西門世家富敵萬國,終究還是一朝的子民,難逃被文帝統治的命運。既是大陳的子民,就必須忠國盡主,違令之人必為世人所唾棄。
古代的人民愚昧的可愛,王侯將相分剩的殘羹冷彘,當作垃圾一樣施舍給他們,都會讓他們感激涕泠。哪怕是麵隊自己的親人,隻要他們的主子對他們說一聲“殺了他,他是叛徒”,麵對這樣的情況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這就是古代人民的愚忠。他們不是在效忠自己的國家,而是在效忠某些自認為可以代表一切的人。
自古伴君如伴虎,說不定哪一句話和帝王泛衝,就被哢嚓了。帝王是人而不是神,他們總會犯一些別人犯不了的錯誤,不僅如此而且還二百五的居多。高高在上且不容置疑的地位,往往讓他們的性格更加的暴戾、孤傲、剛愎自用。隨便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人身首異處;偶爾耍耍小脾氣,一個延續了幾百年的家族,可能就會永遠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或許信口開河的一句話,就會讓上萬人流離失所,背井離鄉。
強烈的zhan有欲衝昏了一個又一個貌似明君的頭腦,這是帝王的悲哀,也是在那位帝王統治之下百姓的悲哀。或許這貌似高高在上人並沒有過人的才智,但在那個位置待的久了,白癡也會漸漸地染上唯我獨尊的習氣。
縱是梁皇那樣幹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痞子,偶爾也會擁有那種貌似讓人毋庸置疑的霸氣,但最終還是讓文帝那個貌似傻大個的老狐狸給玩趴下了。
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職,當我們有一天處於那個位置時,我們或許也會情不自禁的為所欲為,想想我們心中壓抑許久的yu望,我們就會理解那些人“無奈”,這便是古代為何出現那麼多的昏君的原因,因為他們像我們一樣,渴望著某些自己以前得不到的東西。
我們的文帝,的的確確是個貌似開明的皇帝,可封建社會下的的家天下並不喜歡“天下為公”這個字眼。作為一個提倡農耕的封建君主,他可並不喜歡讓自己的子民挑著貨擔、趕著馬車東跑西踮的沒個老實氣,尤其是文帝這樣“責任心”異常強烈的人,他想讓人們都俯首在他的腳下,安安穩穩地做自己的農民。
他也同樣的痛恨,讓他的子民不得安寧的商業貿易。哪怕是曾經給予他莫大幫助的商人們,此刻都成為了文帝背上的芒刺。
西門世家世代經商,文帝起兵之時,西門世家給予了莫大的支持,故此西門世家也在大陳確立了不可撼動的地位。開國三傑之首,便是西門世家的公子西門遠征,當今權傾朝野的左丞相。
與之相對的還有大國師華天行,鬼狼軍大都統鬼魅,此三人稱之為開國三傑,分掌吏部、戶部、兵部。現今放眼大陳國,唯此三人勢頭最勁,而國師府也早已放出話來,國師的掌上明珠也將許配給丞相西門遠征。此舉更是將國師府和丞相府聯係在了一起,鬼魅向來都是傾向於西門遠征,對於此舉更無異議。
三人的聯合在世人看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在文帝的眼中可並不是如此。在他看來,此時的西門遠征乃是他最大的後患。
此時的西門遠征權傾朝野,在朝廷之中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加上西門世家的幫助,百姓對他的擁戴有時甚至超越了文帝。
臣子的影響超過君王,任是白癡也不會坐以待斃,更何況這宛若人精的文帝呢?但西門家主乃是先王的親信,更有禦賜免死金牌在手,先王器重,便將湖州作為封地封給了西門家主,西門遠征便是一方的諸侯王爺。
事實上湖州是名副其實的大陳第一的商業樞紐,地勢險要,交通便利,四通八達,較之如今的大陳都城有過之,而無不及。足可以稱之為國中之國,文帝左右思量雖有意懲治,但礙於大陳的利益,對西門遠征也無從下手,一時也奈何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