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楚天闊一下子覺得心裏挺委屈的,很少見的和楚雄道歉。
“上去換衣服,別讓我等你。”
楚天闊低頭看胸口濺上了湯汁,站起來準備上樓。
“把粥喝完再走吧。”江湄低聲勸,看著楚雄。
“吃完飯出門又要遲,每天邋邋遢遢的!”
“我吃飽了。”楚天闊回身就走,心裏很難受。他一直拖拖拉拉堅持每天遲,楚雄平時也說他,今天這麼說楚天闊心裏就是覺得楚雄看他不順眼嫌棄他。
到了換衣服下來坐上車,總感覺楚雄的目光帶著的是嚴厲的逼視和不滿,是對自己自由的限製和□□,渾身上下不自在。也不敢再像以前那麼放鬆隨意,以前在車裏坐楚雄身邊他經常不小心就睡著了,現在後背繃得倍兒直,心裏也繃著根兒筋。
楚雄仍然還是按計劃把楚天闊緊緊捆在了自己身邊,各處都帶著。
在和淩雲的關係問題上,楚天闊陷入了完全茫然糾結的境地,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怎麼樣才能保證淩雲的生活不受影響,怎麼能好好的在楚雄不會生氣的範圍內相處。
天氣開始進入典型性的忽冷忽熱,一天豔陽高照,一天陰沉風大,淩雲從來很少主動多穿衣服,有天熱得不行,後麵幾天就穿春裝了。湊活了兩天,周五晚上六點下課班裏練運動會隊列,凍了近兩個小時於是第二天起來果斷感冒了。
“爺爺爸爸早安。”下來吃早飯。
“怎麼感冒了?”龍在天問。
“昨兒練隊列有點兒冷。”
“這才幾度?清明都沒過你就隻穿件襯衣,能不感冒嗎?”鄭安邦罵。
“爺爺我穿大衣了,怪這天氣,更年期似的。”淩雲還委屈呢。
“胡說!我都還穿著毛衫呢,你穿那麼少不感冒等什麼?該。”
淩雲無話可說,內心翻個白眼兒喝粥。
“一會兒我給你拿藥喝,趕緊好,多穿點兒。”鄭毅鄭毅心疼派。
“好嘞。”
“你最近在法院那邊兒沒惹事兒吧?”鄭安邦敲打。
“沒有,這周不沒什麼事兒嗎?而且我陪著那些叔叔伯伯緊加著小心呢,絕不會大意的。”
“給你機會你就接好了,敢不珍惜哪天你就自個兒出去試試找工作去,看你那半瓶子醋的水平在外麵怎麼挨餓受凍!”
“我知道爺爺。”淩雲是真怵鄭安邦,現在全家變成了鄭安邦罵他,剩下倆旁觀,大事兒勸兩句。
“學習上耽誤了?”
“那不能夠啊!我一節課都不敢誤,每堂課都認真聽了。”
“你好自為之,別以為上了大學就放羊了,敢亂來!”
“不敢不敢。”淩雲被這麼一教訓,連吃飯的心情都淡了。
“好好吃飯!挑什麼呢?”瞪一眼。
“誒。”淩雲低頭吃飯。
“著涼了,風寒是吧……”鄭毅找藥。
“恩,沒什麼事兒,明兒就好了。”
“你多穿點兒,春天天氣不穩定。”
“爸爸,我現在好怕爺爺啊,”淩雲一臉難過委屈,“爺爺以前不總這麼罵我的,現在對我越來越嚴厲了,我是不是現在長得不可愛了,看著不順眼了?”
“你爺爺年紀大了,你總在他眼前晃,他多提點提點著點兒你是怕管不住你,畢竟你也大了,他管的嚴點兒也情有可原,以前罵的不是我嗎?現在換你了而已。”苦笑一下。
“可是他每天這樣罵我我心裏好難受啊,朝夕相處,他要是想對我好怎麼就不能好好說呢?關心都變成了罵,我剛才都快哭了我……”淩雲鼻子不通氣兒,憋得眼睛紅,情感脆弱了一下兒。
“別哭,多大的人了,”鄭毅心疼,抱抱淩雲,“你永遠記著爺爺是為了你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不能怨長輩啊。”
“以前我上學的時候爺爺可慈祥了,總是鼓勵我,還陪我看電影兒呢,現在別說看電影兒,我在他眼前待十分鍾必然有事兒罵我一頓,我做錯什麼了我?”
“爺爺也年紀大了不是,你要體諒一下,對不對?”
“許爺爺就不,比起你們都對我關懷,他也罵我,但是我就是覺得那是真的因為關懷愛護,不像你們,總讓我覺得是討厭我,每天挨罵你受得了嗎?我現在已經沒事兒能讓他不罵我了,None!”
“那,你去和爺爺談談吧,我陪你,話不說出來心裏多難受?”
“我哪兒敢啊?我不找罵呢嘛!”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也許爺爺會顧及你的感受,改變對你的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