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聽言,抒懷地笑了。
水溶又說道:“林妹妹,這一天我盼了幾百年了,今天終於可以和妹妹攜手遊曆大好河山,過那隨性逍遙的日子了!江邊早就備下了一艘大船,那是皇上送給我們的禮物,我們可以把馬車帶上船,大船自可以帶我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到了一個地方,我們還可以駕馬車隨意遊玩!”
聽著水溶描繪的那幅幸福的畫麵,黛玉心花怒放,可是她卻要故意逗逗水溶,於是撅著嘴道:“溶哥哥,你我還未行大婚之禮,如此出行成何體統呀?”
“成何體統?”水溶故意誇張地說著這幾個字,卻突然出其不意地吻了過來,以他那博大的愛,牢牢地、緊緊地、溫柔地把黛玉包容起來。今後,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會再有——因為隻有那綿延不盡的幸福紛至遝來……
我真實的名字早就忘記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拐了出來,輾轉幾家,後來給賣到一個唱曲的人手裏,他待我還算是客氣的,最起碼能給我一頓飽飯吃。但我也要小心謹慎地看他的臉色行事,還要盡心唱好他教的曲子,並學著取悅於聽曲的客人,這樣我才能少挨他的打。
我永遠也忘不了十三歲那年,我在城門樓下賣唱,有一乘精致的馬車從麵前走過,從馬車那扇小窗戶裏,露出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那雙眼睛更是含滿了善解人意的溫情,那一刻我由衷地感到,我的救星來了,果然她走下了車,看她的穿戴和形容舉止定時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周身還洋溢著一種高貴的書卷之氣。
她的年紀看起來比我小一二歲,她走到我跟前,和氣地拉住我的手問:“你這麼小小年紀,就要拋頭露麵的來賣唱呀?也不知你這一清早吃過飯沒有呀?”說著,就把幾枚銅板塞到了我的手裏。
我長到了這麼大,從未有人如此和顏悅色地和我說過話,她看起來又是那麼溫良和善,我多麼希望從此就跟了她去,便是在她身邊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願呀。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我剛想到這裏,這位標致的小姐就一轉身跑到了另一輛豪華的馬車跟前,對著車上的人說:“那個女孩多可憐呀,又長著那麼齊整的模樣,不如我們幫她贖身,帶到咱們府裏去吧!”
我當時聽了,心裏真是樂開了花一般,我以為我從此就可以脫離這淒苦的命運了。
那位小姐說完,一個中年的媽媽就走了過來,她客氣地和我這位所謂的師傅談起了贖身的事,誰知道師傅卻冷眉相對道:“你在這裏胡說什麼,這女孩子是我的親生骨肉,我豈有無端賣孩子的道理?”說完,拉住我的手就匆匆地走掉了。那一刻,我的心如同跌入了寒冷的冰窟。我忍不住回頭望去,我看見那位小姐失望的站在那裏,眼中似有淚光在閃耀。我知道是我的苦難還沒有滿,沒有那麼好的造化,無德無福去侍奉那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