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當真…當真…”白思衡聲音已經哽咽。
“我親眼所見。”
白思衡聞言大為激動:“為什麼?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我母親呢?”
薛天師卻說:“你先冷靜下來。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了。”
白思衡強壓下心頭悲傷。
薛天師說:“這件事情,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你應當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吧?”
白思衡疑惑:“這與父親有何關聯?”
“你且耐心聽我說。你知道肖停雲此人嗎?”
“肖先生?”
“看來是知道的了。那你可知道,肖停雲與你父親白知遠,本是同族同姓?”
“還有這樣的事?”
“就從這裏說起好了。望月神族,避世不出的天神,就連我道門典籍之中亦無記載。大約四十多年前,大唐正逢劫難,有天神出世,誅妖邪而安天下。”
白思衡詫異道:“真的有天神降世?”
薛天師頷首:“不錯。而且你父親知遠就是其中之一!”
白思衡過於驚訝而無言,雖然早就感覺父親非同尋常,但是天神之說太過飄渺虛幻,總是令人難以置信。
薛天師接著說道:“當年入世的天神以一女子為首,手下兩位神將,一名望舒停雲,一名望舒知遠!說到這裏,想必你應該知道是誰了。”
白思衡仍然處在震驚之中,緩緩道:“這…這種說法,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當初我也不信。”薛天師語氣一頓,“但是後來,我不得不信。”
“這其中看來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白思衡說。
“確實,但這不是我今天要說的。”薛天師盯著思衡,又道:“三天神誅邪之後,神女退回神庭,手下兩名神將卻滯留人間沒有離去。之後種種難以詳說。牛郎織女這樣眾人皆知的故事,足可以看出天界法規甚嚴,怎能允許天神私自滯留人間?兩名神將當初因為留戀人間而不肯回到神庭,因此更改姓氏,隱匿人間,以免被神庭找到。後來因為諸多變故,兩名神將立場相對而反目,從此他們二人一南一北,不複相見。就連我等故友亦難以尋其蹤跡。直到——”
薛天師語氣一頓。
白思衡連忙追問:“直到什麼?”
“直到中秋之夜!當時我忽然感應到神將氣息,便覺得不對,恐怕是故友有難,急忙追尋痕跡而去。結果不出我所料,知遠果然遭遇不測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我一介凡人,法力自然不及天神,費盡心力追尋到知遠家中時,神庭之人已經追殺而至了!”
“那後來呢?”
“後來,我與知遠合力,帶著令堂白夫人逃出,知遠亦身受重傷。逃出後,知遠擔心神庭不肯放過白夫人,便求我以道門秘術將其隱藏起來。之後,過了半個月,九月初一那天,知遠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死劫…”
薛天師說到這裏,雙眼微闔,似是在極力抑製感情。
白思衡聞言,緊緊握住雙手,顫抖著聲音問道:“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神庭派人追殺,一刀剖心!”
聽到這話,白思衡情難自已,泣不成聲。
“你不必傷心。據我所知,神庭之人,體質不似凡人,未必沒有複生之機。”
“你說什麼?”白思衡猛然瞪大雙眼。
“知遠軀體已經被我藏於冰窖內,我又施以道家秘法,可保持軀體百日不腐。若是百日內能找到起死回生的神物,或許還有救。”
“起死回生的神物?天師可有線索?”
“有。”
“還請天師不吝告知!”
“泄漏此天機,我將折壽過半…”薛天師遲疑道。
白思衡此時一心想著父親複生,不再顧及其他,於是說道:“若能救活父親,白思衡願付出任何代價!還請天師示下。”
“唔…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告訴你之後,你需幫我尋到我急需的續命之藥。”
“好!請天師直說吧。”
“能起死回生的神物,隻存在於神庭之中。但是神庭所在之地和進入之法都無人知曉,目前唯一與神庭相關的人,就隻有肖停雲了!”
“我能找到肖先生!”白思衡急忙說。
“你若是找到肖停雲,還需問出進入神庭的方法,或是——見到當初與他們二人一同入世的神女。”
“神女?”
“據說當初入世的神女,是神庭三聖主之一,她有一件神器,從不離身。那件神器,就是能夠起死回生的神物!”
“什麼樣的神器?”
“被神女帶在頭上,能夠斂聚靈魂的發冠,樣式則是——彎月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