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坤走進了寺廟地大殿,正中央一個玻璃罩子裏供奉著一尊釋迦摩尼的法相金身,兩側則是四大菩薩,文殊、普賢、觀音、地藏。
地藏菩薩法相閃著耀眼地金光,剛才那隻諦聽獸此刻正趴在菩薩腳下。鵬坤立即五體投地跪拜下去,“菩薩大慈大悲,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地藏菩薩法身從金身裏脫離了出來,卻是一個身材高挑地光頭和尚模樣,隻見他穿著灰紅色的海青,袒胸露乳,圓圓的臉上長著慈眉善目,腳踩蓮花手拿錫杖。
菩薩微微一笑,說道:“吳鵬坤,你在幽冥界的事情我都知曉,你要為你和同伴一行套一個公道,就隨我來吧!”說完在鵬坤眼前一揮衣袖,便轉到了幽冥界。
鵬坤隻覺得眼前一黑,再正眼看時,自己所跪的地方,居然是光亮的大理石地麵,兩邊是兩排大的紅漆石柱,每根柱子下都壓著一隻石頭雕刻的玄武。前方幾級台階上十個大平台,平台上有張做工精致的長條桌案,上麵放著筆墨紙硯,還有各種文案。
菩薩看著那桌案的方向笑了笑,這時候後麵的屏風突然走出來一個黑影,細細一看,那黑影身著黃色的袍子,黑色的絲綢腰帶,腰間掛著龍紋玉佩,一雙帶尖兒的黑色官靴。他弓著腰走過來,一臉的絡腮胡子,畢恭畢敬地拱手作揖道:“拜見地藏菩薩!”
菩薩指了一指鵬坤,說道:“你幽冥的鬼囚越獄出逃想要向你伸冤,卻被敵對陰差追殺,一路逃到我處求救,我便把他帶了來交由你。”
閻王看了下鵬坤,鵬坤和他一對視,嚇得趕緊縮起脖子來。
閻王又鞠了一躬,說道:“我近來諸事纏身,幽冥界要晉升一批城隍去天道,此時早先就有耳聞,但實在無法脫身受理,已經交由屬下辦理,不想卻驚擾了菩薩,真是罪過。”
地藏菩薩笑道:“我看還是要你親自來審問一下此案才妥當。”
閻王道:“請菩薩旁聽,我這就升堂審案。”
鵬坤聽閻王說要開始審案了,一顆心總算是平複了許多,也連忙拜道:“多謝菩薩,多謝閻君。”
閻王衝著後堂喝了一聲,“眾鬼神出來,開堂審案了!”
隻見那大殿一下子所有的蠟燭全部自動亮了起來,照耀得整個空間燈火通明,後堂的門洞裏突然湧出來十幾個牛頭馬麵,還有山頭月牙臉的夜叉,手裏都拿著重武器,分別整齊地站在大殿兩側的柱子兩邊。這時候一個矮胖的文書抱著一摞文案和判官也走了出來,分別落座在兩邊的條案上。
閻王又對菩薩拱了拱手,走上大堂去,把桌案上的驚堂木一拍,喝道:“堂下所跪何人?”
鵬坤見這陣勢,忙唯唯諾諾地道:“孤魂吳鵬坤。”
文書把手裏的筆蘸飽了墨水,說道:“報上生辰籍貫!”
鵬坤報了生辰籍貫,閻王又把驚堂木一拍,喝道:“吳鵬坤,在小酆都煽動數百鬼囚越獄鬧事,還放畜地陰火燒了地獄的可是你?”
鵬坤不敢不認,答道:“是我幹的,是我幹的!”
閻王又道:“那麼,傳統幽冥陰差,打傷通渡司公差,數度私自往返陰陽兩界,違背天條的可是你?”
鵬坤忙道:“冤枉......我這麼做可是被逼無奈的啊!”
閻王把他一直,瞪著眼說道:“不要說旁的,你隻答我是或不是!”
鵬坤無奈道:“是......”他說完側頭看了看一邊的文書,隻見他手裏的筆一刻也不停地寫著,把閻王和他的一問一答全都記了下來。
鵬坤心裏發慌,忙說道:“閻君,我有冤情要稟告啊!”
閻王道:“有什麼冤情,你說來!”
鵬坤看了看菩薩,菩薩對他輕輕一點頭,便鼓足勇氣道:“閻君,我要狀告陽世活人張成福!”
“哦?陽世活人張成福?”閻王有些疑惑,偏過頭去對一邊的判官道:“你查查生死簿,張成福是個什麼人?”
那判官神情有些緊張,不過還是翻閱了一下放在桌案上的生死簿,撚開一頁給閻王看,一邊說道:“這是一個陽世的活人,陽壽還有35年,這輩子沒有什麼罪惡的記錄,也不該歸我們幽冥界管。”
閻王看了看生死簿,便問道:“吳鵬坤,我問你,這個張成福是陽世的人,怎麼要到我幽冥界來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