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禍得福,還是命中注定,落魄少年因為對抗海盜,被縣衙授予捕頭的職位。
“你不要當好嗎?”
“我必須去,這是做好人的必經之路不是嗎?真沒想到我竟然能當捕頭,這要是她知道...”
“她?”
“沒什麼,我以後可能會很忙,你要照顧大媽好嗎?”
“我一定會的!但答應我,每天都必須安然無恙的回來行嗎?這是我唯一的希望!”落魄少年沒有回答小紅,他怕自己失言,轉過身走了。
從此以後,小紅再也難見到落魄少年一眼。
夜深人靜,小紅已經落住在這個地方,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門前等待的時光!她去了縣衙,可是都說他出去了,很忙,沒有回來。
“多久才能回來?”
“不知道!”
“辦什麼案子了?”
“好像是集市的人在鬧事!”
小紅去了,她一個一個的問,可是都說沒有見過他。
她有些害怕,還夾雜著無法拜托的痛苦和傷痛,回家去了。
回家便看到了他。
他正出門。
“你回來了。”
“嗯!”
“...你要去哪裏?”
“我要和一個人談判。”
“談判?你要做什麼?”
“不用你管,不準跟著我!還有,大媽說你這些天一直找我,別這樣了。”小紅再也忍不住了,淚已流下。
“你不讓我說,我答應你,但你不能連讓我做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總之,就是不準,就這一次,下次再說吧!”
落魄少年離開了。
小紅感覺到了什麼。她終於知道了原因,原來這次他調查了一個人,一個達官貴人,一個名門之後,一個貴族後裔!
小紅意識到了什麼,她要阻止他。
小紅來到一座一座華麗的府門前,就聞到了一陣很濃的血腥味。
衝進府門,小紅看到很多屍體,小紅也說不出來,但她就是知道這裏的屍體有好人也有壞人,而他們都是被落魄少年殺死的,但落魄少年做的一定也對。打開一道門。
她看到了落魄少年。
落魄少年的手裏有一把劍,劍刺入了一個人的胸膛!
這個人的手裏也有一把劍,劍刺入了落魄少年的胸膛!
小紅不知道該怎麼辦,在這一刻她沒有任何感覺。但她知道等一會兒,她的世界再也沒有落魄少年,包括對他的愛和恨!
小紅衝過去時,落魄少年早已奄奄一息。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能這麼做,我隻能這麼做,你要活下去,你要活下去....”落魄少年死了。
死,平凡人覺得對於自己是陌生,對於別人卻是習以為常。但這樣的平凡人在死時卻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有活過,就像是一個人一生都在監獄度過了一生。
死,對於不平凡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同。
紅衣少女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一切的東西,連自己都不存在了一樣!
她看著這天下,但覺得這天下根本不存在一樣!
她拿起一把刀子正要自殺。
我出現,阻止了她。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是寫故事為生的人,而你們就是我要寫的人,茶舍一別,我就一直跟著你們。”
“為什麼不救他?”
“我救不了他,你知道這是他的命運。而且我隻能跟蹤你們其中一個人!”
“你這次跟蹤的是我?那你為什麼救我,這也是我的命運。”
“當初你為了追他,流了這麼多眼淚,現在他死了,你卻一滴淚都沒有。你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為什麼還自殺?”
“我對死的東西,天生就是這樣的。可是每次看到別人死後,我都能知道自己是誰,而這次我是徹底迷失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次很可怕,我知道我的心已經死了。”
“但他說讓你活啊!”
“我說過,但我的心已經死了!他讓活著的是他沒死前的我。”
“好吧!我救你,是想告訴你,可以救活他,你信嗎?”
“救活?怎麼可能?”
“我曾經認識一行米字,你應該知道她的本事。”
“器官摘取?”
“沒錯!但必須吃下我藥的人,才能取出跳躍的心髒,而且也要快一些,他失血太多了,所以你願意為他死嗎?”
紅衣少女似乎看到了一個發光的門,門裏是落魄少年對她的冷漠,還有她對落魄少年的痛苦。
紅衣少女落下了眼淚...
“我竟然活了,我竟然活了!這種感覺太好了,我太愛它了。我願意!隻要能讓他多活一刻,我都能高興萬分。”
“我也能切除他的大腦,讓他忘記關於他以前的一切,隻讓他記得最近的記憶怎麼樣?這樣他既不會找死,又能記住你的愛!”
“不!還是讓他都記住好了。對於我們這種人,記憶或者感覺就是命,我不能剝奪他的命,而我愛的就是他的這種命!”
“那你有要對他說的話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能這麼做,我隻能這麼做,你要活下去,你要活下去...”
“哎!好吧!吃下去吧!然後自己給自己脖子一刀吧,我不想殺人。”
“還有,我想問你,你最後選擇跟蹤我,是因為你從我的思路能看到更多的故事是嗎?”
“嗯!”
她死了!
她想到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了她的笑臉。
我看著落魄少年的屍體一眼,又把頭轉向了小紅的臉。
“對不起,我是認識一行米字,但我真的不會她的本領,我騙了你!”雖然都是死,但我至少讓這悲劇不那麼的悲傷了。
我走了。
雖然主人公的故事結束了,但我總感覺還有其他事需要我來結束。既然讓我走進了他們的故事,那我就必須負責到底。
我從小紅和落魄少年身上取下了他們的錢財。
我來到了大媽的住處!
“大媽,你好。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這錢是小紅和落魄少年給你的,你要收好啊!”
“他們呢?”
“他們得罪了大官,一起逃命去了!”
“那他們在一起了嗎?”
“嗯!”
“那就好,那就好!”
走出他們曾經住過的房屋,忽然感覺是那麼的奇特,還有一絲對他們的悲傷!
正當我要離開這一切的時候,不知怎麼來到了一切開始的地方,又突然感覺這一切是那麼的奇怪!仿佛我走進一個故,現在我正要離開這個故事一樣,但我卻又不是故事裏的人。
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眼前。
“啊!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搭這兒過,留下買路財!”
是那個山賊?我很奇怪,就算現在我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我也不會對他感覺恐懼,忽然很想和他聊上幾句。
“是你?”
“你認識我?”
“你是不是劫過一個落魄少年和紅衣少女?”
“嗯,怎麼了?”
我忽然想到大媽的兒子。
“那你是不是殺死過一個去縣城工作的人,你可知道他母親一個人在家裏無人照顧,而他父親也病死了。”
大漢忽然把刀扔了,痛哭起來!
“那是我媽,我的老母親,她怎麼樣了?”
“什麼?你怎麼當了山賊?"
“我的錢被山賊搶劫了,我怎麼能沒錢回去,我是迫不得已啊!我不能空手而歸啊!快告訴我,我媽怎麼樣了?求你!”
“你知道嗎?後來你家發了火災,又因為某些原因,當初你搶劫的那兩個人救了你的母親,並且照顧了你的母親很長一段時間,還給了一個新的家。”
“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
我把他們這個故事的經過的告訴了他。“就是這樣,我正要離開這裏,便遇到了你。”
忽然大漢拿起地上的刀,又將它扔的很遠。
“為什麼?做壞人都這麼難!”
“你為什麼非做壞人?”
“我辛苦掙的錢這麼容易就被搶劫走了,我恨啊!”
“你恨?你應該去當捕快才對,不應該當山賊,你難道想讓你的悲劇在別人身上再上演一次嗎?”
“我不會了,放心。但我當不了捕快,我不會武功!”
“怎麼可能,那棵樹你都砍的斷!”
“你看見了?”
“嗯!”
“那你看看這樹呢?”
我吃了一驚,這正是當時的樹,可是,不是砍斷了嗎?
“我在樹上捆上了麻繩,你仔細看看。”
我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樹上真有一些麻繩,隻要斷了一根,樹就自然倒了。這棵樹本來也就是一顆死樹而已。
“你很聰明,我覺得你去碼頭哪裏試試會更好一些,既然不當山賊了,那你找你媽去吧!”
“謝謝你,你讓我知道世上還有好人,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其實,每個人都有故事,隻是我們沒有辦法把故事分享,不然這個天下,人情味會更濃!”
【完。十一居士,上】
後記: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這個故事一直困擾我,而且越來越強烈。我很想知道落魄少年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怎麼樣的經曆能讓一個壞人變得這麼好。於是我踏上了尋找他身份和他過去故事的道路。我知道,我的故事還沒有完,他們的故事也沒有完,隻是順序顛倒了一下。
我也相信,故事是有引人向善向上的力量的,甚至能讓人更好的生活,隻是很多人都不想做故事裏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