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接踵而至奇幻國(1 / 3)

“在一堆燃起的熊熊烈火周圍,數以萬計的百姓呐喊著:“燒死他,燒死這個高尚——”一個披頭散發,血跡斑斑的可憐人被推入了火裏,伴隨著劈劈啪啪的柴火聲和滾滾的黑煙,那人筆直地站在烈焰中,不僅無絲毫反抗、畏懼,反倒淡定、平靜,眼裏莫名地帶著些許解脫後的輕鬆和成功後的喜悅——”他輕輕睜開雙眼,原來這隻是一場夢,一場不知重複過多少次的夢而已。

吵醒他的是前方甲板上的是一男一女,“聽說那邊是女國,到處是美女,灑家這種優秀的男子去了那邊一定是稀罕物件兒”,舉著酒壇狂飲的臃腫男靠在船舵上道。

“我說酒中仙,原來你跟高尚少爺過來,是為了這啊,這事兒,我一定得告訴少爺去。”一身紅粉妖嬈女子放下胭脂,一搖一擺走進船艙,反複理了理妝容,微笑著推動房門,門後被頂住,一塊木牌落下砸到她頭上,“哎呦——”牌上寫著“美女勿擾”。

酒中仙橫眼一笑:“假正經,假殷勤,隻有灑家最真啊,小蜜啊,快給灑家拿壇酒。”小蜜舉著一壇酒過來:“我看你是喝糊塗了吧,該清醒一下了。”一酒壇砸在他亮堂堂的腦門兒,“哎呦喂——”

帶著對夢早已習慣的失望與淒涼,衛起身一搖一晃地來到船尾窗口,平靜地看著逐漸遠離的土地,浮想聯翩,慢慢地攥緊了拳頭——

遠處岸邊,一群外型奇異的人散落在那裏,頭盤高發帽的婦人,麵塗青漆的男子,口張獠牙的小孩,一個帶黃帽子的看守,還有手接鐵槍捕魚的,頭戴鐵帽磨石頭的——,一幅人多而不熱鬧的場景。

無趣的太陽從水麵抬起了頭,看了看人們那不以為然的臉,當它意外地吐出一艘船時,岸上的人驚住了,紛紛抬頭張望,片刻寂靜後,岸上熱鬧了,議論紛紛,太陽或許也感到詫異,膽怯地離開了船,頭戴黃帽的士兵一聲不響地離開了江岸,向著不遠處的大山跑去。

“高8米,寬12米,長38米,咱大唐‘海鷗’戰船”一個老漢舉著手指含著草根兒地比劃著。

“您咋知道的?”問話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她麵相清純,個性活潑,身著黃白連衣裙,略顯稚氣地撥玩著胸前烏黑的辮子。

老漢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後,吐出草根兒得意又大聲地道:“因為我以前就是大唐的水軍,哈哈哈,朝廷沒有忘我們,可以回家了,喔喔—喔——”朝著戰船喊道,其他人一聽這話,頓時雀躍。可漸漸靠近的船表現得像隻海鷗鳥,受驚似得改變了航線,在江中央徑直前行,遠離人群後,向左略拐,經過一片峽穀,伴著人群疑惑,害羞地鑽了進去。

人們望著漸漸消失的船影,佇足眺望,目光移動,仿佛能看見峽穀後麵那船在航行—靠岸—拋錨,走下來位——

“不好,那兒有突石暗礁,從那兒登岸的沒一個有好下場,”一老漢突然大喊,眾人驚愕,老漢又歎道:“哎,看來這輩子是沒機會回去了。”說完鬱悶地蹲下,拾起草根,失落地咀嚼著——

“事情不能總朝壞的方麵想,也不該為沒發生的事傷心,一切皆有可能,可能他們福大命大,什麼事都不會出。”玉兒道。

老漢道:“外地人對此地生,必觸礁石;那船中看不中用,底子薄,觸必破,當年與土番水戰,虧就吃在船底了。”

玉兒問道:“十幾年沒見唐船過來,他們是什麼人,來這兒為了什麼,見了我們為何離開?太奇怪了!”

玉兒母親大大咧咧:“管他那多幹什麼,又不是你什麼人?”

老漢突然起身望了望對麵,興奮道:“看來有事情要發生了。”

玉兒母親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牛不死,十幾年來天天想著回你那能餓死人的破鄉,死了一堆爛骨頭埋在哪邊不都一樣。”

趁著無人看管,在加緊忙完工作後,老漢與幾個人決定去看看,為防回來時碰上看守有個說法,便帶了個小牛皮船,到時就說是這船漂走了,我們是去撿船了的。之後幾個人提著小船向峽穀慢慢跑去。數小時後,他們返回,不停歎息:“完了,全完了——”

一周後,玉兒獨自在江邊洗著衣服,喘測著那條船上人的命運,閉眼祈禱著他們平安。隨後她感覺到一絲不安“身後傳來簇簇腳步聲,聲音沉穩均勻,夾雜著皮革落地聲,這與村民拖遝腳步聲不同,莫非是士兵,對,除了她們還能是誰,她們現在應該在山上,跑下來做什麼,不好,難道是為江北來船之事,腳步來到她身後,睜開眼,起身後望——那是六個裝束奇怪的男人—頭戴冠巾,身穿綢裝,外形奇特,感到驚訝,腳一打滑,身體失去平衡向後仰,她驚恐地“啊”了一長聲,快要跌入江裏之際,一道綠影上前,她感覺一根細結實的“甘蔗”攔在了腰部,隨著“甘蔗”,身體慢慢地回複了平衡,心裏突感安全踏實,當她帶著敬意與謝意地回頭一望時,卻隻從眼角餘暉裏見到一個“毛頭”,低頭一看,那是個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的娃娃臉,目光水潤,表情凝滯似乎在顫抖——

玉兒一見這張臉,感到莫名的親切,唐突問道:“你臉皮怎麼抖個不停,我長得有那可怕嗎?”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紅臉略感詫異後說:“你為何—見到我們就嚇得跳江,我那幾位兄弟雖說長得難看點,但也不至於想不開啊。”

玉兒聽了,看了其他人一眼,確實長得有點怪,“哼哼——”笑了,幾個人有點尷尬地互相打量。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美女笑,紅臉臉更紅了:“美女,我的手可以收回來嗎,你情緒穩定些了嗎?”

玉兒止住微笑,撥開他的“甘蔗”手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啊,第一次見到像你這奇怪有趣的,明明害羞緊張地要死,說起話來卻這般滑稽”。

紅臉拍胸脯辯解:“我走北又闖南的,什麼大場麵大大美女沒見過,怎麼可能會害羞會緊張,臉紅是因為本人身體棒,紅光滿麵嘛;臉皮抖動是由於眼睛過於炯炯有神,順便把薄臉皮給帶動了。”

一名魁梧男子在反複梳理那滿臉絡腮胡須後走上前來,彬彬有禮道:“姑娘,我是他大哥,恕我四弟唐突,他這人就是嘴巴滑,但人很善良,正直。失禮處望多擔待,”又衝紅臉道:“你就不能,不能矜持些嗎?”

“哪裏話,他很風趣,跟他在一起,你們一定很開心吧,況他剛救了我,我應該感謝才是啊。”轉身向紅臉深深說了聲“謝謝。”

紅臉也趕緊回了句:“不用謝,不過是英雄救美嘛”。眾人無語。“另外值得強調的是,本人不光善良、正直、風趣,而且成熟、穩重、淡定、低調,還有謙虛。”

“哎呀呀,我剛還納悶呢—向來軟得跟泥鰍似的走在河邊都能拐進水裏的老四,今天怎麼換了個人似的,救你時飆得比狗還快,原來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一個胖嘟嘟的人搖晃著上前。

老四急了,臉漲得更紅,走到胖子前。胖子不以為,不屑道:“就你這排骨架子,能把你三哥怎麼樣”說著一雙胖嘟嘟的手在亮出的圓滾滾肚皮上拍打起來,發出頗有節奏的“鼓聲”“怕了沒,你三哥我肉死你。”

老四理直氣壯地亮出胳膊,在仔細查找了胳膊上可能存在的肌肉後,深感自卑地收起了“甘蔗。”

玉兒上前勸道:“兄弟之間有什麼好鬧的,算了吧”

一聽到這話,本打算放棄的老四更來勁兒了—這是美女是對我沒信心,替我求饒啊,我今天頭可斷,血可流,麵子不能丟,一定要讓眼前這頭豬嗷嗷叫。老四重新亮起了“甘蔗”,在老三麵前展示道:“別看我瘦,骨頭裏麵還有肉。”說完,揮動雙手以極高頻率在“肉球”上拍打起來。“肉球”似乎毫無感覺,安逸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