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節 高度評價與經常運用《西遊記》3(1 / 3)

1945年9月12日,毛澤東在重慶紅岩咀八路軍辦事處宴請許德珩、勞君展。一見麵,他一手拉著許德珩,一手拉著勞君展,親切地說:“想不到我們在這裏見麵了!”落座後,大家暢談了當年在北大時的情景,追述了參加少年中國學會和北大平民教育講演團的一些事情;勞君展還回顧了在長沙周南女校讀書時加入新民學會和驅逐軍閥張敬堯運動的往事,以及1921年赴法勤工儉學在上海候船時,毛澤東約了許多新民學會成員在半淞園歡送攝影留念的情景。故人敘舊,格外親切。隨後,毛澤東風趣地說:“你們知道我這個人怎麼會打仗呢?我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大家都會意地嗬嗬笑了起來。(許祖範、姚佩蓮、胡東:《毛澤東幽默趣談》,山東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27頁。)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見《西遊記》第二十九回:“貧僧有兩個徒弟,善能逢山開路,遇水疊橋,保貧僧到此。”

1946年4月25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作《論十大關係》講話。他說:“對於蘇聯和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的經驗,也應當采取這樣的態度。過去我們一些人不清楚,人家的短處也去學。當著學到以為了不起的時候,人家那裏已經不要了,結果栽了個筋鬥,像孫悟空一樣翻過來了。”(《毛澤東選集》第五卷,人民出版社1977年版,第285頁。)

1947年陝北沙家店戰役勝利後,毛澤東在一次會議上的講話中說:“胡宗南說他有四大金剛,我看他的‘金剛’還不如老百姓的醃菜缸。”還說:“他們四口缸被我們搬掉了三口:何奇、劉子奇、李昆崗,隻剩下一口缸,叫什麼——?”後麵有人喊:“叫李日基!”毛澤東濃重的湖南口音把“日”念成“二”。他接著說:“對,李二吉,這次沒抓住他,算他一吉;下次也許還抓不住,再算一吉;第三次可跑不了啦!”(許祖範、姚佩蓮、胡東:《毛澤東幽默趣談》,山東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1頁。)

“四大金剛”,亦作“四大天王”,見《西遊記》第六十一回《豬八戒助力敗魔王,孫行者三調芭蕉扇》,稱“四大金剛”是“神通廣大潑法金剛”、“法力無量勝至金剛”、“毗盧沙門大力金剛”、“不壞尊王永住金剛”。

1947年8月,毛澤東在陝北行軍。國民黨胡宗南三令五申,催劉戡率部速進,但劉戡每天隻敢向前推進十幾公裏。為了不使敵人脫鉤,我中央機關始終和劉戡保持著一兩天路程的距離,既不讓他追上,也不讓他脫離我們過遠。他追得緊了,我們緊走;他走得慢了,我們慢行。按照毛澤東的說法,就是:牽住牛鼻子,決不使敵人溜掉!(陳四長、郭洛夫:《艱難的搏戰》,軍事科學出版社1993年版,第116頁。)

“牽住牛鼻子”,見《西遊記》第六十一回:“哪吒見說,將縛妖索子解下,跨在他那頸項上,一把拿住鼻頭,將索穿在鼻孔裏,用手牽來。”

1948年1月5日,毛澤東在為新華社寫的評論《評戰犯求和》裏指出:“這個條件一經我們的可愛的蔣總統提了出來,幾千萬的工人、手工業工人和自由職業者,幾萬萬的農民,幾百萬的知識分子和公教人員,惟有一齊拍掌,五體投地,口稱萬歲。”(《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369頁。)

“五體投地”,見玄奘《大唐西域記·三國》:“致敬之式,其儀九等:一、發言慰問;二、俯首禾敬;三、舉手高揖;四、合掌平拱;五、屈膝;六、長跪;七、手膝踞地;八、五輪俱屈;九、五體投地。”又,唐人譯《楞嚴經》:“阿難聞已,重複悲淚,五體投地,長跪合掌,而白佛舍。”

1948年11月5日,毛澤東親自執筆為新華社寫電訊稿《中原我軍占領南陽》,內稱:“在人民解放軍偉大的勝利的攻勢下,南陽守敵王淩雲於4日下午棄城南逃,我軍當即占領南陽。南陽為古宛縣,三國時曹操與張繡曾於此城發生爭奪戰。後漢光武帝劉秀,曾於此地起兵,發動反對王莽王朝的戰爭,創立了後漢王朝。民間所傳二十八宿,即劉秀的28個主要幹部,多是出生於南陽一帶。”(《毛澤東新聞工作文選》,新華出版社1983年版,第263頁。)

“二十八宿”,見《西遊記》第五回:“二十八宿密層層,角亢氐房為總領,奎婁胃昴慣翻騰。鬥牛女虛危室壁,心尾箕星個個能,井鬼柳星張翼軫,輪槍舞劍顯威靈。”此處即為天神天將。其實,所謂“二十八宿”,原為古天文學家因觀測天象,選取的28個星宿作為觀測的符號。它分4組,每組7宿,分列東西南北四方;且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4種特殊動物配合。又,《封神演義》第八十三回《三大師收獅象吼》裏也有“二十八宿名諱”。

1949年8月14日,毛澤東為新華社寫的對於美國國務院白皮書和艾奇遜信中的評論《丟掉幻想,準備鬥爭》說,國民黨反動政府攻擊我們“殺人放火,奸淫搶掠,不要曆史,不要文化,不要祖國,不孝父母,不敬師長,不講道理,共產共妻,人海戰術,總之是一群青麵獠牙,十惡不赦的人。可是,事情是這樣的奇怪,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獲得了數萬萬人民群眾的擁護,其中,也獲得了大多數知識分子尤其是青年學生們的擁護。”(《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485頁。)

“青麵獠牙”,典出明朝湯顯祖《牡丹亭·圓駕》:“似這般猙獰漢,叫喳喳。在閻浮殿見了些青麵獠牙,也不似今番怕。”《西遊記》裏對凶神或妖精麵貌猙獰的描繪。見第六回:“青臉獠牙,朱紅頭發,惡狠狠,望大聖著頭就砍。”本書中還有多回提到。又如魯迅的《狂人日記》:“那青麵獠牙的一夥人,便都哄笑起來。”

1949年8月18日,毛澤東為新華社所寫評論《別了,司徒雷登》,內稱,“美國有很多錢,可惜隻願意送給極端腐敗的蔣介石反動派。現在和將來據說很願意送些給它在中國的第五縱隊,但是不願意送給一般的書生氣十足的不識抬舉的自由主義者,或民主個人主義者,當然更加不願意送給共產黨。”(《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第2版,第1495頁。)

“不識抬舉”,見《西遊記》第六十四回:“那赤身鬼使,暴躁如雷道:‘這和尚好不識抬舉!”

據原中央警衛團團長張耀祠回憶:毛澤東個子高大,走路很快。在20世紀50年代,張耀祠要加快步伐,才能追上他。到了晚年,毛澤東走得慢了。為了便於他上汽車,還特地做了張木凳,讓他先踏在木凳上再上車。毛澤東喜歡散步,但散步時不喜歡走回頭路,曰:“好馬不吃回頭草!”(《葉永烈采訪手記》,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