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聆歌也在,坐在許金邊上,喃喃自語:“又是因為我,又是因為我……”莫聆歌就像魔怔了一般,連顧頌喊他都沒聽到。

“聆歌!”顧頌用力揉了揉莫聆歌的臉,見莫聆歌的眼神重新開始凝聚,來不及問起因,也來不及安慰他,就說道:“去房間把我的手術器具拿到大堂,還有麻藥,棉線,紗布,越快越好。”

莫聆歌剛回過神來,聽顧頌這麼說,頓時知道顧頌也許能救許金,踉踉蹌蹌爬起來就往三樓房間跑,許銀隨即跟了上去幫莫聆歌,有希望總比絕望要好。莫玄和許長善根本不知道顧頌要做什麼,僅僅按常理覺得許金是回天乏術了,傷的是心髒,這劍不拔,許金會死,這帶著血槽的劍□□,傷口擴大,許金還得死。橫豎都得死,莫玄和許長善都是一副打擊過大的表情。

“你們,分一半人去找燈架,然後把燈架點上燈都拿到大堂長桌邊上,把長桌照得沒有陰影最好,另一半人給我去燒熱水,燒到沸騰再給我端過來,熱水越多越好,燒得越快越好。”顧頌連珠炮般的吩咐酒樓眾人。

“……玄,爹,你們倆不要一副我已經死了的樣子好不好?”許金手都動不了,說話的氣息也已經很弱了,可還是擺出一張笑臉,其實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命不久矣,隻是單純地不想看這兩人這樣。

“閉嘴。”顧頌瞪了眼許金,“你還不如省點力氣在恢複的時候折騰他們倆呢。”

“嗬嗬。”許金沒有閉嘴的意思,“我這不是怕我沒機會在說話了嗎?”

“聽過一句話沒有,禍害遺千年,你個缺心眼離禍害還差點距離,但活個百年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顧頌一邊說,一邊抓起許金的手腕摸脈相。

一眨眼工夫之後,顧頌挑眉怒道:“你怎麼折騰的?被捅了一劍不算,你還中了毒!”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顧頌倒出一粒小藥丸就扔到許金嘴裏,合上許金下顎一抬,幫他咽了下去。

莫玄聞言卻是從渾渾噩噩中驚醒了,“毒?”似是被這個詞刺激到了,莫玄的精神似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吃下哪裏藥丸,許金覺得自己清醒了許多,手上也有些力道了,抬手覆上莫玄的手背,“是我自己衝上來的……這與你無關,你不要這樣……”

顧頌看樣子,哪還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肯定是莫玄跟人交戰的時候,對方使了毒,莫玄不懂毒,自然是發現不了的,但一旁的許金發現了,於是衝到兩人中間,幫莫玄擋了下來,但莫玄沒料到許金會衝上來,沒收住劍勢一劍捅到了許金身上,導致許金即中了毒又受了劍的重創。

顧頌見許金還想說什麼,一指點到了許金睡穴上,“叫你別說話也別動,你不聽,別怪我啊。本來還能救的,要是被你自己折騰得回天乏術,那才叫冤。”許金幹脆利落地昏睡了過去。

又是下了幾指點在許金胸前大穴上止血,顧頌眼神如鷹般銳利地盯著莫玄和許長善二人,說道:“你們願意守在一邊什麼都不做,然後看著他死,還是幫我的忙,盡力去救他?”

莫玄和許長善聞言俱是渾身一震,眼神都從渙散狀態恢複了過來。

顧頌見狀,囑咐道:“把他抬到大堂裏的長桌上平放好,相信我可以把他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