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嗎?”兩個女孩進入實驗室,憧憬地看著站在實驗室中正拿著試管輕輕搖晃的人。
雖然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看不清他的臉龐以及身形,但那一身清冷的氣息卻能讓人立馬認出他就是學校的傳奇。他的同齡人才剛上大學,而他卻早以研究生的身份進入了校裏的國家級實驗室。
他隻是瞥了一眼那兩個衣著鮮亮的女孩,沒有什麼情緒和表情泄露出來,心裏卻是在暗暗叫苦:怎麼來了兩個明顯不是研究人員的學生啊?難道又是那個不靠譜的導師的傑作?
“是徐教授讓你們來幫忙的嗎?”他開口問道,兩個女孩果然點了頭。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而萬事不靠譜的導師啊!他皺著眉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們就洗一下堆在水池邊的器材吧,洗完以後再到這邊的實驗台用去離子水洗一遍。”
兩個女孩聞言,馬上就走到水池邊拉起了袖管。見狀,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用他特有的清冷嗓音囑咐道:“小心點。”其中一個女孩霎時臉紅了,低下頭使勁洗器材,另一個女孩雖沒臉紅,但扭扭捏捏地答了聲“嗯”。
瞬間就領悟到了兩個女孩的想法,他眉梢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心裏呐喊著:我是讓你們小心器材啊!你們在想什麼啊!想歪了啊!
雖然內心很無奈,但他還是沒有多解釋,解釋不過是給自己添麻煩,況且解釋完了隻會讓這兩個女孩尷尬罷了,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蒙混過去算了。
幹脆利落地轉身,他開始專心致誌地觀察試管中液體的澄清度,視周圍一切如無物。兩個女孩一邊洗著器材一邊偷眼看他,所幸的是器材沒有被她們不小心掉下。
他看著略顯渾濁的液體思考著,一會兒後用滴管從一個瓶中吸取了一滴液體,緩緩滴到了試管中,輕輕一晃,溶液立馬澄清,他的眼中露出了些許的欣喜。接著他打開排滿了培養皿的恒溫箱,在每個培養皿裏都滴入了一滴試管裏的液體。
就在還剩一個培養皿就要全部滴完時,恒溫箱裏的燈卻突然滅了,燈滅的同時有清脆的玻璃碎裂聲,伴隨著的還有女高音喊出的一個“啊!”。
明明清晰地聽到了一切,他卻恍若無動於衷地滴完最後一滴,輕輕關上恒溫箱的門,再看向了儀器後。
一個女孩跌倒在地,身前是一地燒杯和試管的殘骸,恒溫箱的插頭脫出了插座,孤零零地落在女孩腳尖處。這情況很明顯是女孩絆到了電線,帶出了插頭的同時摔了下去。
他上前扶起眼淚汪汪的女孩,粗略看了下她並沒有受傷,於是什麼都沒說就再次蹲了下去,察看插頭情況。這次的實驗已經進行了一大半了,已經耗費了很長時間,恒溫箱要是不能用了,就表示這段時間的努力都打了水漂。仍舊是沒有任何情緒外露,但他內心再次呐喊:絕對不可以啊!
還好,隻是插頭處的橡膠被扯開了,導線露在了外麵,不過恒溫箱還是可以用的。他鬆了一口氣,看到兩個女孩一臉忐忑地看著自己,好心說道:“這些燒杯和試管不貴,我去隔壁李老師那兒問問,你們等一會兒吧。”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不過一會兒,他拿著一卷電工膠帶走進了實驗室,對兩個女孩說道:“你們直接去找李老師把賠償給她就可以……”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兩個女孩臉上齊齊露出驚恐的神情。
幾乎是同時他感到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麻痹感刹那間從腳底沿著神經傳到了大腦,接著就是渾身一陣劇烈的疼痛。
在劇烈的疼痛中,他身體失去了控製,連一個簡單的低頭動作都做不到。直到他大睜著眼睛摔下去的瞬間,他才看到,自己踩到的居然是電線!本來放在地上的插頭被插了上去,卻不是在原來的插座,而是一邊水浴鍋的插座上,橫貫了兩張實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