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說:“十兵衛,你要撐住。你記住,你的命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你若沒了,這世上也必定沒我花月了。
十兵衛說:“好。你也記住,你的命也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
花月安置好十兵衛,對那個擔心他的男人微微一笑,竟是風華絕代。
花月回想起很小時他媽媽教過他的一個招數,這是嫁到風鳥院的人代代相傳的絕招。這一招不需要力量,需要的是慈悲之心與將生命之火燃盡的決心,當齊備這些能力時,鳳凰會從天而降。
花月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最初將他和夜半聯係起來的不是仇恨,而是親情。
親情,是溫暖而美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一種情感。
花月想,他不應該用憎恨的心態去對待自己的弟弟。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所以看不到夜半的悲苦,也正因如此,他贏不了夜半。
花月像是進入了冥想,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淡淡的神聖的光輝。
夜半說:“花月,你在磨蹭什麼?”他迫不及待地要將花月加入他的收藏了,“裏風鳥院流弦術秘奧義——千羽黒鶴之舞!”
一隻巨大的黑色紙鶴騰空而起,它的羽毛又化為成千上萬的小紙鶴。
“風鳥院流弦術外傳——鳳凰飛翔!”
火焰般耀眼的鳳凰直飛衝天,溫暖而聖潔,在那樣的光芒中,一切黑暗無所遁形,連那被汙染的心靈也能得到救贖。
夜半的黑色紙鶴前一秒還殺氣騰騰,後一秒消散殆盡。
夜半被那橘黃色的柔光灼痛了雙眼,他用手擋住那光,竟淚流滿麵。他想起了很久以前被自己殺死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說,夜半,你要幸福。
夜半失聲痛哭,如同迷失了回家方向的孩子。花月將縮成一團的夜半抱住,輕拍對方的後背,夜半哭著說:“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花月垂眸,原來夜半都是知道的。
花月和月半額頭相抵,他說:“我原諒你。”
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永不會是仇恨,而是寬恕。
光之使者來棲征曾是VOLTS四天王之一,是忠於雷帝的部下,但如今,他變得連銀次都快不認識了。來棲征對銀次下達了絕殺令,他是真的要殺了這個昔日的夥伴。
葉條夜和氏家火生流也是前VOLTS的幹部,在銀次走後,他們都追隨了來棲征。
來棲征是個很果斷的男人,他一旦決定了什麼就會去將其完成。可當他意外地發現海溫也在銀次的隊伍中時,他失神了,那個女人,是唯一能讓他心旌動搖的人。
海溫質問來棲征,“你當年為什麼要走?”
來棲征說:“為了將來。”
“將來?你所謂的將來就是要殺掉銀次?!你要殺銀次的話就先殺了我吧!”
“你……不要胡鬧!”
海溫張開了雙臂以保護者的姿態將銀次護在身後,“征,跟我回去!你該相信銀次!”
來棲征頗傷感地搖頭,“要解救無限城,必須排除第一個和第三個未來,保護第二個未來。第一個未來隻存在於無限城之中,第三個未來是一片混沌,第二個未來就是我們活下去的方式。”
銀次大惑不解,“未來難道是規定好了的嗎?征,未來是由我們自己去開創的。”
“銀次,你太年輕。托拉斯智囊團的計劃就是世界創性,打開天國之門的人,有創造世界的資格,那是新世界之王。那個人,將會決定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在你死之前,我有必要讓你了解無限城的秘密,畢竟,你是雷帝。”來棲征說,“倉庫是創立世界的係統,由托拉斯智囊團創造出的□□紀的守護者。托拉斯智囊團是集結了各方麵最高權威所組成的組織。物理學各派,化學、生物學、基因工學、電子與資訊工學、數學、醫學、語言學、社會經濟、心理學、建築學、哲學、音樂和選型美學等的藝術;形而上學、宗教、占卜、超自然、魔法學,那一切都是為了讓人類活下去的學術,他們為了讓那些學術被用來拯救人類,而組成了那個組織,也就是托拉斯智囊團。他們因為想留下自己創造的東西,所以才會訴諸[□□紀]這種傲慢的手段,為了達成這個手段,而設立了用來創造世界的倉庫係統,並且啟動了[□□紀模式]。那就是托拉斯智囊團所構想的[感質計劃]。”
銀次聽得懵懵懂懂,“意思是托拉斯智囊團把自己當成神了嗎?”
“森羅萬象的本質,紅色就是我們所知道的那個紅色,藍色就是藍色,冰塊冰冷而火焰熾熱。但每一件事,都是基於每個人心中所相信的[假設事實]而存在的。[感質]就是在解開那些[假設事實]後,確實會存在的真正本質。無限城就是托拉斯智囊團的目標,統一森羅萬象的感質,也就是完全統一所有人類意誌的一個係統。”
“那種事情不可能辦得到吧。”
“他們能辦到。”來棲征很肯定的說,“因為,為了守護第二個未來,我必須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