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應龍不知道屎膏膏這句話代表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學著他們的樣子,大口的呼吸空氣,隻到感覺肺髒好像多了一個東西,火辣辣的感覺。他抱起了灰灰,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石應龍以為自己的準備很充分。他曾經想象過無數次自己離開醫族的情景,然而,幾乎沒有一件事情與當下發生的一樣。
他曾經以為,憑著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憑著自己過人的目光,憑著自己極度不要臉的精神,憑著自己的機謀睿智……當然,還有很多自己給自己的評語,但是,他忽略了一個前提,就是,現在的世界,郎中就像一個屁。
偏偏許多人還夾著這個屁不放。寧願把他們像野狗一樣的處理。看著身邊半裸著身體,不知所以偏偏偶然的時候相當聰明的樂魚兒,想到他們搞笑一般的相遇,這個世界的郎中,多少已經淪落為真正的買****的,不知道!
自己才才來到大夏的邊境,隻是小小的一個定縣。就看到了在醫族的老族長嘴裏,那些藏於深山大澤的修行者。
這裏的修行者,比郎中多的多了。再想到狼牙山脈的那些妖獸,看看現在定縣的四周,看看天上無數亮光閃閃,隨時會扔下來要命的爆炸球的飛船,這還是老族長他們帶著不屑神情所說的世界嗎?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所有的郎中都賣黃糧了!
“一粒塵埃,就是倒卷世界。”空中,師破天的身形搖晃著。石應龍仰著頭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看著這個胖子高高在上的身影,他有些想要膜拜的衝動。他前一刻還是一個人,這一刻,他就像是一尊神。
憑空站在無數的光明之中,無數的飛船包圍著他。
“一粒塵埃在此,可是,你們拿不走,沒有人能拿走!”他的聲音有些悲哀。然後,他舉出一隻手掌。是的,是舉出,隨著他那隻手臂的舉起,他的手掌掙破了周圍的血汙,突了出來,然後,那隻手掌的掌心,有一點蔚藍。
一點在無數的光明中的蔚藍。就像他的手掌心,有一枚藍色的水鑽。
有多藍?像天一樣藍,像海一樣藍!
然後,無數啾啾的聲音突如其來,要不是鼓著腮幫子,估計石應龍的耳朵會瞬間聾掉。即使這樣,他也不好受,耳朵裏麵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在撕咬。他努力的忍著,看著空中的一切。
這是難以置信的,因為,天真的變藍了。無數光球明亮的飛船,照亮了蔚藍的天空。石應龍聞到了一股鮮腥的味道,看著眼前的一幕,就好像自己的眼睛前方蒙蔽了什麼東西,好像一層毛玻璃。
有無數隱約模糊,就像輕煙一般的身軀騰騰的,啾啾叫著衝向了那片蔚藍的天空,衝向了那無數星河一般的光明。
最終,無數道的身影,變作另一個身影。那個身影籠罩了師破天的胖胖的身影,然後,師破天搖晃了一下。很痛苦的搖晃,帶著他模糊的語言。“定縣,師破天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然後,無數的身影落下來,有一道虛無的影子,也落在了石應龍的身上。然後,天地全部成了藍色。
“撤退,撤退!”
“這不是一粒塵埃,這是海眼!”
“他開啟了海眼!”
這是石應龍聽到的最後的話語,刺刺拉拉的,還有無數的雜音陪伴著它們。他的眼前有些迷蒙,他看到一道一道璀璨的煙火,染紅了蔚藍的大海,蔚藍的天空。他不知道有多少煙火,但是,這是他看到的,最美麗的煙火。
就像花火,在花叢中綻放的煙火。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原來真的有定子廟,定子廟真的有神僧,神僧真的守護著那個海眼,如今,隨著九幽島、羅生穀的侵襲,海眼出現了。
“赤啦”一聲,在一片蔚藍的海洋中,石應龍手臂上的手鐲忽然裂開。“呼啦啦!”灰灰在猛然昏迷的石應龍手裏掙脫,它的身子漸漸變成滿身鱗甲的怪獸,它衝著嬰寧呲牙咧嘴,冒起了嘩啦啦的水泡。
不知道水從何而來,然而,所有人的麵前,都是無窮的水。他們忽然就陷入在蔚藍的海洋之中。隨著嬰寧的出現,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破裂了。灰灰鑽到了石應龍的胯下,它的身子扭動著,耳朵忽然變長,然後,護住了石應龍。嬰寧有些怪異的站在海水中,先是奇怪,接著便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