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生依舊向我這邊走來,我越來越害怕,這時候,我才想到,這裏是連接公路的小道兒。
我在這裏,會被他發現,轉身逃跑也會引起他的注意。
冷汗留了出來,我的恐懼達到了極點,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我一頭紮進了林子裏而沒有跑到路上,我怕他看見我。
身後有些動靜,他好像發現我了,又好像並沒有,我拚命的奔跑,跑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快,手裏的塑料袋被劃破東西都甩了出去。
跑到家裏,我把門鎖上,靠著門站著。
心髒咚咚的跳動,我的雙腿軟的像麵條一樣。
我跌坐在了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來,走到床前,外麵依舊靜悄悄,柳生應該沒有追過來。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鑽進被窩裏,把所有的燈全部都關閉了。
躺在床上,我手裏拿著手機,身子瑟瑟發抖。
我想要報警,但又不敢,我不知道警察來了有沒有證據抓住他,他會不會還有同夥,到時候我會不會也像那個掉進水井裏的人一樣。
過了好久,我終究是沒有撥打電話,我告訴自己,他並沒有發現我,或者說是認出我,我開始慶幸自己出門時穿的不是白天穿的衣服。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起的很早,屋子裏漸漸亮了起來,我心裏的恐懼也漸漸的少了一些。
我買的東西都已經扔在了路上,我已經沒有吃的東西了了,肚子已經是餓的不行了,早就開始咕咕叫,可我不敢再去超市買東西,甚至都不想走出這個房間。
可事情沒有就這麼結束,我戰戰兢兢的過了大半天,我站在窗前眼看著太陽越來越低,就快要落山,我又有些害怕。
這個時候我卻看到院子裏走進來兩個人,我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進來的兩個人,一個是我的朋友張文,比我大三歲,一直對我都很好,而另一個就是柳生,他換了一身衣服跟在張文身邊,看起來很放鬆,但我覺得很不舒服。
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很是親密。
柳生的臉上也是掛滿了笑容,跟身邊的張文說著些什麼,看起來全不是昨天我看到的那般模樣。
“他沒有看到我,對,昨天他沒有看到我。”我告訴自己說。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快到門口。
我急忙把昨天穿的衣服扔到了床下,又拿出一件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做好這些後,我打開門,迎了出去,勉強擠出了個笑容掛在臉上。
張文看到了我,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說道“小凱,你怎麼?剛剛睡醒麼?”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強忍著笑意。
我看著柳生,他也在笑,這讓我不知所措。
張文看著我這樣,不再笑了,指了指我的袖子。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有一個襪子,夾在了袖口,露出了大半。
我咧開嘴笑了笑,不再看柳生,趕忙讓開了身子,請他們兩人進去。
我們三人坐在了客廳裏。
張文和我聊了起來,柳生卻不怎麼說話,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
“你小子,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怎麼也不去找我玩?”柳生喝了口水,“是不是去了城裏看不上哥幾個了?”張文笑著說道。
“哪有。”說著我看了看柳生,“這不是今天一早起來頭疼,似乎是感冒了。”我說道。
張文看了看我的臉,說道“唉,真的誒,你小子這臉是怎麼的了?”
我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害怕,我現在的臉八成是白的嚇人,額頭上還有冷汗冒出,這是我清清楚楚能夠感受到的。
我嘿嘿笑了一聲,不再答話。
張文這看出了我的異樣。
他拍了拍身邊柳生的肩膀,對我說道:“這是我哥們,叫柳生,他沒來過幾次咱們鎮,說想出來轉轉,我就先帶他來你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