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夫,別生氣了,不就是他沒告訴你他是妖怪嘛,你想想,他要是一開始就告訴你他是妖怪,你得嚇成什麼樣子啊,要是你嚇跑了,你們今天怎麼會在一起呢,你自己想想就想通了嘛……”
葉景然一臉“我就是想不通”的表情。
眼看著勸解不行,縣令公子也隻能上狠招了。
“葉大夫,你要生氣呢,也行。不過別晾他太久,他們妖怪呢,都是這樣啦,看起來老老實實,其實鬼主意多得很的。你看阿虎,在老虎裏是出類拔萃的了,從南山到北山,哪頭母老虎不仰慕他,現在又是春天,葉大夫你也知道的啦,是吧……”
葉大夫挑起眉毛:“他敢!”
“不是他敢不敢的問題,關鍵是有母老虎惦記他啊……你想想,要是你生氣回去了,把他趕回山裏,他有東西吃,有地方睡,說不定還有什麼母老虎之類的,過得多舒服,你要想懲罰他,就得把他帶在身邊,一個不高興了,就揍他幾頓,他又不敢還手,多好……”縣令公子勸解人的功夫了得。
葉大夫有點心動了,但還是有點顧慮:“但他畢竟是隻老虎啊……”
“老虎怎麼了,老虎好啊,又能打架,脾氣又好,不像那些癩皮蛇,最陰險毒辣了!又小心眼,又花樣多,動不動還威脅人,神出鬼沒的……”縣令公子一肚子苦水。
葉大夫對他無語:“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人,是隻妖怪啊……”
“妖怪也好啊,不是妖怪,能采那麼多藥,你不知道,這三個月阿虎成天在玉屏山上找藥采,還和金蛇穀的那些蛇打了一架,哈哈哈,被咬得跟個豬頭一樣的……”
葉大夫的心軟了。
“所以說嘛,葉大夫你要知足,”縣令公子還在喋喋不休:“和阿虎玩得好的那隻狐狸你知道吧,他才要人命呢,和京城一個什麼王爺攪到一起,現在又不要人家了,帶著小狐狸跑回來了,那王爺氣得把他在京城的窩都燒了,哈哈哈,狐狸就是難搞……”
-
這天,直到傍晚,出去踏青的葉大夫,才帶著阿虎回到葉家藥鋪。
白術正站在櫃台旁邊算賬,抬起臉本來準備和葉大夫打招呼,看了葉大夫一眼,被嚇得縮到一邊。
葉大夫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阿虎大概被揍了一頓,衣服也滾得髒兮兮的,額頭上老大一個包,一臉討好的表情,跟在葉大夫旁邊。
白術縮到角落,眼觀鼻鼻觀心。
-
這天晚上,阿虎被打發去睡柴房。
葉大夫這次動了真火,不準白術給他送被子,就讓他睡在柴堆上,春天晚上還冷得很,白術都覺得於心不忍了,偷偷拿了一床被子送到柴房,阿虎在柴堆上蜷成一團,不肯要:“葉大夫說,要是我蓋被子,就把我趕出去。”
白術替這老實人掬了一把同情淚,鎖了店門,回到自己房裏去了。
與此同時,葉大夫正在自己床上輾轉反側。
深夜的後院靜悄悄的,連一聲鳥叫也沒有,葉大夫睡不著,索性披著衣服起來走走,看見院子裏種著的藥材都長得齊膝蓋高了,心裏一軟,決定去柴房看看,
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來過……葉大夫心裏打著如意算盤。
誰知道他鬼鬼祟祟到了柴房,戳破窗紙,往裏麵一看,柴堆上空蕩蕩的,哪裏有人。
難道真的回山上去了!
葉大夫一想起白天縣令公子說的話,頓時怒不可遏,衝回房間找竹條,準備給某隻笨老虎燒一頓竹板炒肉,翻來翻去找不到,一坐到床上,就被撲倒了。
“不是叫你睡柴房,你敢跑到這裏來!”葉大夫大為光火,準備抓著某隻膽大包天的老虎一頓狠揍,誰知道被撲倒在床上,一點反抗能力也無。
“住手!笨老虎,死妖怪,住手……你敢碰那裏!唔……別動……輕點……”
-
與此同時,玉屏山上的某個小山洞裏。
前縣令公子,現任金蛇穀穀主夫人,正被某個不明身份的黑衣男子壓在身上,為所欲為。
“叫我癩皮蛇,是吧?”黑衣男子把扒光的縣令公子翻過來,狠狠壓住,嘴角帶著冷笑:“說我陰險毒辣是吧?花樣多是吧?要不要知道我花樣究竟有多少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