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已經到了冬季。
陸東站在路邊,輕輕的撫摸著纏繞頸部的線織圍巾。眼中透露著絲絲悲傷,路邊商店的玻璃映照出他慘白的麵孔,蒼白的就像這片雪色的世界。
他有著高高的身軀,帥氣的麵孔,可以讓異性找到一種名為安全感的特殊感覺。但如今的他,失去的太多太多……於是神色中總是隱隱顯露著疲倦。
終於,一輛TXAI被陸東招下,他默然坐在車後座。
“小夥子,去哪兒?”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看陸東,問道。
陸東微微一笑,說道“南河區。”
“你是南河區的?”
“不算是……”
陸東不再說話,靜靜的看向車窗外。此時,外麵的世界又開始飄落著雪花。
絡腮胡的司機神情有些怪異的瞅了他一眼,車子前駛,他歎了口氣。又緩緩說道:“那地方最近說是開發呢。”頓了頓,又道“原住居民充當釘子戶,就是不肯讓人家拆遷,聽說原住居民都組起了反抗團來了,哈哈,不過,唉,有一個老頭讓開發商的保鏢潦倒了,碰了頭了,出血過多搶救無效說死了……還說什麼這是誤傷!他奶奶的,一群沒良心的雜種。”
陸東暗中握緊了拳頭,卻依舊保持著沉默。
司機也隻得訕訕的笑著不再說話。
事實上,南河區確實發生了不少事,而不止死了一人,還有輕傷重傷不一的很多居民。隻是開發商為了避重就輕隱瞞了下來,而殺了人的終於還是判了個無期徒刑。
南河區是處於K市北部,一個如同小鎮的地方。這裏河道交錯,石橋縱橫頗有一番古鎮的風味。本就是K市的看點,如今是要開發自然遭到公憤,於是站在自己老板身邊“反抗暴力”的保鏢充當了打手,讓不少本地反抗團的居民受到傷害,這才弄得有死有傷。
這件事陸東知道,而且知道的很清楚,隻因為司機口裏的那位老頭就是陸東的爺爺。
南河區,司機把車停到了一座青石橋的不遠處。陸東下車,緩緩走過了石橋,深深的歎了口氣。河流之上也結了一層薄冰層,其上鋪了一層白雪。原本晃如明鏡的冰麵被厚雪掩埋。
陸東向著記憶中的一座小屋走去。
陸東最近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失望,爺爺去世了,他同時被公司抄了魷魚,而他深愛的女友也患上了不治之症,他真的很失望,很疲憊。
停下步伐,拿出身上的鑰匙打開了門,陸東邁了進去。屋子裏沒多大空間,光線也十分的灰暗,甚至和外界差不多的寒冷,想必老爺子日子過的也不是怎麼舒服。想到這裏,陸東的心生痛感。
忽然,陸東抬起頭,眉頭皺起,目光橫掃沉聲道:“誰!”
一道影子從陸東身旁措過,將他的圍巾驚起。陸東慌忙轉身卻隻見一個腋下夾著東西的背影。他立刻向前追去,一邊叫喊:“你給我站住!”
雪下的很大,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南河區都不見什麼人。
但陸東卻管不了這些,他此時正如瘋子般的追著,可無論他怎麼跑,就是沒辦法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而陸東所有的吼聲也隻迎來了對方的一聲冷哼。
陸東很憤怒,眼前這人竟然連死者的遺物都不放過!一定要追上,然後狠狠的給他一拳!想到這兒,陸東覺得身體的血液在燃燒,身體沒由來地熱了起來,速度猛然提升。
幾秒鍾他便出現在了那人身後,一把抓住了後者的衣領。那人眼中閃過詫異的光芒,但立刻便化作了冷酷,一隻手取出腋下的物件,狠狠的掄在了陸東的頭上。
陸東慘叫一聲,隻覺得眼前天地旋轉。可還是猛然奪過小偷手中的東西,又反擊了一拳。
對方連忙閃躲,可惜,終究還是沒躲過去。便被他一拳打在了嘴角,黑衣小偷“呔”了一聲,抬起腳狠狠將陸東踹倒在地。陸東晃了晃頭,怒吼一聲就站起舉手要進行再次反擊,卻見那人從懷中取出一件閃著黑光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把手槍。
小偷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看見了手上抹下的血色,怒視著陸東語氣僵硬地說道:“可惡的華夏人,你徹底惹怒了我,我要殺了你!”
陸東瞪著雙眼,想說什麼,小偷卻飛快地扣動扳機,一顆子彈劃過風雪從陸東頭部穿行而去,漫漫風雪之中隻留下一灘暗紅的血跡……
而陸東的最後一抹意識這麼告訴他,殺死他的……竟然不是華夏人?黑衣小偷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倒下卻依舊冷漠,俯下身子似乎想取走陸東懷中的那東西,可忽然,陸東懷中靜靜躺著的那本書化作一抹黑色的流光射入了他(陸東)的眉頭,不見了!
小偷大驚中向後跳去,慌忙之下擦了一下眼睛再向前看去,但此時,陸東的身體竟然也不見了!小偷緊緊的皺起眉頭,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用流利的東瀛語言說道:“東西原本已經到手,可是它消失了……偶遇華夏靈異事件……嗨(是)。”(表現一下我驚人的想象力:電話另一邊“八格!(混蛋)怎麼會消失呢!……靈異事件!你是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