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鼠貓爭風(1 / 2)

展昭受封“禦貓”的事令江湖中人議論紛紛,雖說不屑六扇門中人,但這回展昭是由當今聖上親自召見提拔的,難免又讓一幹人嫉妒。獨有一人氣憤無比,

“呔!展昭算老幾,在江湖上不過行走兩年,稍稍混出些名頭就投了官府,十足的貪戀富貴之人!禦貓?!你自己不要麵子就算了,還連累我們一幹兄弟。我們兄弟五人號稱‘五鼠’,自古來焉有貓兒不捕鼠之理?這分明是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裏!你這名號流傳出去,豈不叫我們兄弟受盡惡氣?!”

“當”的一聲,細瓷酒杯砸到了桂花魚的殘骸,將上好的紅木桌砸出了一個小坑。外麵的夥計隻聽見“嘩啦”一響傳來“結帳”的聲音,連忙進了房間,卻見迎麵一道白光飛來,胸口一疼,跌倒在地,爬起看時卻無大礙,地上滾著白煌煌的一錠銀子,再看看已被某位常客踹成四半雕花窗子,長歎一聲:

“五爺,我的好五爺,你好歹走門啊!”

這也是白玉堂的一個惡習,他生□□潔,不是幹淨地方不用膳,至於洗澡穿衣更有一套挑剔規矩。這如意春風樓臨湖對月是不少文人雅士吟風弄月的地方,恰恰飯菜也對了錦毛鼠的胃口,他又是不吝惜銀子的主,便在此樓定了一個雅間,常常光顧。若在白日,白玉堂也錦衣玉配,從如意春風樓正門進出;若是晚間,他多半施展輕功從湖上來往。如意春風樓中人早已習慣,壞就壞在如意春風樓家大業大,無法麵麵俱全,那紙糊的雕花窗子打掃不易,隻有正對屋裏的一麵被時常擦拭。原本白玉堂也不曾發現,隻是一回晚間來,隨手一搭窗子就觸了兩指灰塵。他也懶得與人交代這等瑣碎事情,索性每次來複均將窗子揣壞,逼得人時常更換,自然幹淨清爽。但他出手大方,加之又是江湖中人,酒樓中也無人敢與他理論。

此時,

白玉堂心中計議已定,要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禦貓”展昭一點教訓,不然還真以為咱五鼠是任人搓揉的軟柿子?!(作者雲:貌似不知天高地厚的是鬧皇城,劫三寶的那一位吧?

白玉堂:要你多嘴,一邊去!一腳揣開-------作者抱腰慘呼:白老鼠,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且看我在書中折騰去。展昭:淺大息怒,白兄不是故意的。韻風:勿要央及池魚啊!)

已近三更,開封城中人聲漸息,燈火明滅,一襲白影略過層層疊疊的屋頂直奔開封而來,除了那膽大包天的錦毛鼠不作第二人想。夜行人多穿黑衣以便行事,奈何白玉堂藝高人膽大,仗著自己輕功出色,也不怕被人發現。久經考驗的他要是怕了危險,先要笑掉自己的大牙!

想到這次不過是要從開封府竊出大印,白玉堂索性連隨身的配劍也沒有帶,隻挾了一袋飛蝗石,既可投石問路又可以充作暗器。登高一看,他本是耳聰目明,府中守備虛實便有了八分數。當下腳中運勁,將身一矮,直向主屋去。到了屋頂,看看渾然不覺還在暗中巡視的衙役們,得意的冷笑一聲。想到即刻就去偷取大印,卻不知為何,心念一動,揭開梁上幾片黑瓦,向下看去。

隻見一日下處理的卷文在閑案上堆成了一坐小山,卷前之人正低頭評寫什麼,看不清容貌,卻肩端身正,一身青衣便裝不掩一身正氣。

白玉堂暗暗自語:這世道,好官不多,這包拯在民間的名聲也很是不錯,如今看來為官尚算勤勉。如此展昭投了他也怕是另有原因。隻是展昭你千不該,萬不該叫了那勞什子“禦貓”,合當你背運。包拯啊包拯,隻怨你自己倒黴,有了一個叫“禦貓”的屬下------------

包拯失印會有什麼後果?白玉堂焉能不知,他隻盼此事鬧大,給展昭一個沒臉。至於包拯,那是擁立太後的功臣,想來皇上也不會立刻處置了,隻等到展昭尋印不得,包拯即將被革職問罪,再將大印還回就是了。

多年後,韻風問白玉堂他當初的想法,白玉堂就是如此回答她的。

“任性!孩子氣!”韻風微微一笑,“不過,也很好玩。”

“看來,那開封府也不怎麼樣嘛?隻一招調虎離山計就探明了大印方位,連尚方寶劍也一並去來了,這下看那隻死貓還坐不坐得住!”誌得意滿的白玉堂將身一轉,沒入了沉沉夜色。身後的開封府後院還映著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