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死了。”長發的男人點了支煙,“我是他的孿生兄長,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文清。”
“死了?”趙宇皺了皺眉,他不覺得這是欺騙。
文雅和趙宇是好朋友,文雅的青梅竹馬張萱也是趙宇的未婚妻,婚事是文雅撮合的,他們的關係十分要好,他熟悉文雅生活中幾乎所有的習慣。
文雅從不在與他人談話的過程中抽煙,他認為這是極度不禮貌的行為,但現在文清這麼做了,也許這可以證明‘文清’不是文雅編造出來戲弄他的假人,而真的是他遠在英國的那個哥哥。可這並不充分,所以趙宇保留了自己的懷疑態度。
文清的手指十分修長,看上去和文雅並沒有什麼兩樣。文清一手拿著煙,一手從包裏取出一個文件袋遞過去,趙宇接過來,取出裏麵的東西看了看,發現那是文雅的死亡證明和財產分配合同的複印件。
文雅的父母在他六歲的時候就離異了,他從小跟著父親,而兄長則跟隨他的白人母親回到了英國。
文雅的父親文偉是位億萬富翁,死後將幾乎所有的財產留給了他。
文清笑了:“文雅是在車禍裏去世的,他並沒有孩子、妻子,隻有一個未過門的未婚妻,由於事出意外,也不存在遺書什麼的東西,父親是孤兒,這樣一來,財產本該都是我的,可你的未婚妻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拿著醫院的出生證明說自己是我父親的私生女,要求來我這裏分一杯羹。”
“張萱?”趙宇有些不可思議,“如果真的有這種事,她怎麼可能不告訴我?”
“這種事情她何必告訴你。”文清淡淡道,“也許那個女人本就是為錢而來,現在有更大的利益擺在麵前,她鐵定一腳踹了你。”
“這真是個惡毒的詛咒。”趙宇聳了聳肩,“文清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但,請出門,右拐。”
文清站起身,哼了聲:“我不是來提醒你這種無聊事情的,我是要通過你給那個賤人一個警告——她別想從我這裏拿走一毛錢。”
吝嗇於一毛錢的文清先生離開以後,趙宇思考了一會兒,掏出手機給文雅打電話,卻發現號碼成了空號。這也許是手機功能的惡作劇,但趙宇卻不由自主地懷疑,也許文清並不是文雅的捉弄。
換一個說法,就是,也許文雅真的死了。
趙宇皺起眉頭。
事實上他並不敢相信文雅真的死了。那個男人不像是這樣命薄的人。
他對文雅已死這個消息沒有太多感觸。即使他們是好朋友,可朋友這東西說起來根本就是最不靠譜的感情,好的時候可以說出我能為你付出一切的蠢話,不好的時候,失去了,也就是那麼回事。
***
白小月打開門以後,愣了一下。大概在兩三個小時之前,她才接到了來自文家的電話。電話的內容可想而知,對方告訴他未婚夫昨夜意外車禍去世,婚約取消。白小月敷衍了幾句節哀之類的話,然後答應三天後去參加文雅的悼念禮。對於文雅的死,她有些慶幸又有些失望。慶幸的是自己不用嫁給那個隻有過幾麵之緣的男人,失望的是自己失去了做億萬富翁妻子的機會。
可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分明就是文雅。
白小月頓時覺得文家家仆跟自己開的那個玩笑實在惡劣。
“文先生,你好。”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抬頭打量了一下白家的客廳,然後用左手搭在白小月的右肩上,推開她,徑直走進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翹起二郎腿,點了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