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穿的什麼玩意兒?”韓子磯黑著臉打量千秋身上的衣裳。薄如蟬翼,鎖骨都若隱若現,裙子在下胸的位置收得死緊,將這丫頭的身段凸顯得分外厲害。
千秋有些臉紅,東扯扯西扯扯地道:“我還想問她們呢,結果都不理我。這裙子好麻煩,不適合我的,幹嘛要我穿。”
韓子磯微微不耐地道:“去換你平常的,然後讓人畫。”
說完,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找準時機就帶我離開,若是真被他們一路送回洛陽,你的金子就是我的了。”
千秋神色很凝重地點頭。事關金子,必須要拚盡全力了!
韓子磯退出房間,看見楚越神色奇怪地蹲在門外,不由地踹他一腳:“你在做什麼?”
楚越收起笑容,很正經地站起來道:“屬下隻是為我大晉感到高興。”
“為大晉?”韓子磯挑眉:“怎麼說?”
“國無國君不存,國無國母不穩。”楚越笑道:“方才屬下有一種感覺,陛下一直不願立後,應該是在等真正能讓陛下動心的人。而現在,是不是遇見了?”
韓子磯用一種見了鬼的眼神看著他。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別以為是皇親國戚我就不敢拿你如何。後位空懸那是我有自己的打算,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停了停,韓子磯又道:“裏麵那丫頭雖然莽莽撞撞,但是功夫和人品都算不錯,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成全你。”
“啊?”楚越震了震,連忙搖頭:“屬下不喜歡。”
韓子磯深深地看他一眼,轉身回屋子了。留下楚越一個人一頭霧水。剛剛他看陛下難得對一個女子有這麼強的占有欲,還以為是好事將近了,誰知道,陛下壓根不喜歡?
楚越當真是誤會韓子磯了,他剛才見千秋衣著不當,推了楚越出去,是因為想著撮合這兩人,總不能一開始就讓楚越覺得千秋輕浮吧?
當真是沒別的意思。
楚越很鬱悶,畫師畫了兩個時辰之後,畫像出爐。楚越看一眼那畫出了九分英氣的畫像,歎息一聲,連同調查到的情報一起讓人快馬送回宮中。
當晚,這一行人就住在這家客棧。用晚膳的時候韓子磯將千秋叫去了房間吃,楚越也沒阻攔,用過膳就開始休息,守衛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嚴。
千秋的房間在韓子磯隔壁,就寢的時候兩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間。
然而更過二三,夜色寂靜之時,千秋悄悄打開了窗戶,瞅一眼旁邊也緩緩打開的窗戶扇兒,蹭地一下躥出去,踩著下麵一條沿兒溜進了韓子磯的房間。
“可以走了。”千秋賊眉鼠眼地扒拉著窗戶道。
韓子磯點頭,指著門道:“他們都在樓下,楚越在左邊房間,這群人警惕性很高,窗戶下麵的院子一落進去必然會被抓,所以還是走門吧。”
千秋點頭,踮著腳尖就要去拉門。
韓子磯跟在她身後,兩人都盡量不發出聲音。可是倏的,門外竟然亮起了蠟燭。
千秋反應極快,立馬拉著韓子磯蹲了下來。
“唉,半夜睡不著就是喜歡亂走。”楚越的聲音,在房門口很小聲地響起,像是在自言自語。然後蠟燭就從門口繞了一圈,又消失在了隔壁。
千秋吐了口氣,黑暗中也看不清韓子磯的臉,隻能小聲嘀咕:“這人是不是故意的?我怎麼覺得逃出去那麼難?”
韓子磯皺眉,側耳靜聽了外麵半晌:“今晚出逃也許不太明智,萬一不成,打草驚蛇,以後想再走就難了。不如咱們先安靜兩天,讓他們放鬆戒備。”
“好主意。”千秋點頭:“那我現在是要再爬回去麼?”
“嗯。”
“好吧。”千秋點頭,快速起身,免得腿麻了翻不了窗戶。
可是蹲下去的時候沒注意,什麼時候踩著了自己的裙角。所以起來的時候,意料之中的,千秋一個撲騰就往前摔了去。
“嗷!”
“唔。”
前頭對的正好是韓子磯,所以千秋壓根沒摔疼,隻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這一叫就驚了隔壁的人,楚越飛一般地點了燈跑過來,一腳踹開了門:“公子!”
門一開就看見地上兩個人滾成一團,楚越傻了,將手中的燈放低一點,就看見千秋正趴在韓子磯的身上,臉對著臉,正在……親吻?
楚越閉緊了嘴巴,用比剛剛更快的速度飛一般地關上他們的房門,滾回了自己的房間。
陛下啊啊啊,他什麼也沒看見,千萬不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