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的酒精味還彌漫在S城暮秋的清晨,空氣中充斥著S城獨有的味道,那是一種酒精混合著金屬的味道。酸酸的,臭臭的,就像屍體腐爛的味道。
我站在starbucks裏,一邊盡量保持著自己吐字的清楚,一邊發了條“我他媽再也不宿醉了!”的weibo,然後深情的(…)環顧四周……
在我艱難地把喝完的卡布奇諾杯子塞進了郵筒(然後當天中午我就在weibo上非常客觀地看到了我這一癲狂的行為……)之後,我的手機開始載歌載舞,我非常淡定地按下接聽鍵。
我:“哥,找我幹嘛?”
“你還好意思問我?”從電話裏聽得出來木青很生氣,“你昨晚上去哪兒了?又去喝酒了吧?”
我:“是啊!然後呢?”
木青:“然後?然後,你是我弟,我以你監護人的身份命令你,馬上回家!”
“唔……哥……話說我在城北”我動了動喉結“我好像……迷路了”
有的時候,迷路是因為心的迷茫,當心起了霧,眼睛也會被一雙手所蒙蔽,那雙手,讓我看不見那些我最想看見的;讓我看不見那些我必須看見的;然我看不見那些我不得不守護,不得不珍惜的。可是我什麼都想看見,什麼都想守護、珍惜。在這樣下去,我會變得什麼也看不見吧?
到底是怎樣的力量,把“童年時代的我們”變成“青春時代的我”?我不知道。現在的我被一種沉重的孤獨感所籠罩著,我那輕輕的歎息,猶如冰一般的悲涼,他無時無刻都奪取著我體內的溫度。心髒,已達到冰點,隻需要輕輕的觸碰,便會破碎開來、灰飛煙滅。
此時,在我的家中,木青掛掉電話之後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編輯了條短信:
“我現在不管你是用飛的還是裸奔,趕緊回來,我得去上班了,你在外麵是死是活餓哦都不管!”
然後他就進行著刷牙、洗臉之類人類浪費時間而又必須去做的事,當他回到房間,發現手機上閃爍著“來自木赤的短信”,他按下了讀取鍵,,看見短信內容竟然是空白!
他把眉毛一挑,抓起手機劈裏啪啦地輸入:
“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然,我不會麵對我哥木青的提問而不回答(因為那是在找死!),於是我很快地給了他答複:
“我是在為你那逝去的良心而默哀!”
我滿臉微笑的按下發送鍵,然後先想象著他在家裏到處翻強心劑的樣子(…)
如果現在從S城的上空往下看,你會發現,黑色的河流開始湧動,不安開始蔓延,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都在恐慌地跳動著。那些組成這條黑河的西裝筆挺的精英們麵無表情地按著他們在已預訂好的路線走動著。他們口袋裏的小小的手機,肆意地散發著電磁波,企圖將整個S城變成一個巨大的微波爐,在那“叮”的一聲後,你會發現自己已經外酥裏嫩、飄香四溢。而那個正準備享用美食的人,到底是誰?恐怕不到那一天,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吧?
剛跳上出租車沒多久,手機又開始了它的歌舞劇。
“喂?”我對著話筒說,“鏡崽,找我幹嘛?”
冰鏡:“木赤,你今天咋沒來上學捏?我有事想和你說!”
我:“哦!我昨天晚上宿醉在城北街頭,今天迷路了(冰鏡:…),心在正準備坐出租車回學校……對了,你有什麼是要和我講啊?”
“哈哈哈哈哈!”聽筒裏傳來鏡崽開心(而陰險)的笑聲,“我和光終於修成正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