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隻能說,時間是站在陳漢這一邊的。現在是1790年,不是1890年。
陳鳴不希望自己在位的時間裏,軍事政務上有任何的掣肘。而隻要他心裏存下這麼個念頭,議會這玩意兒在中國就沒有生存的土壤和空間。
或許隨著時間的發展,陳鳴或許還會改變一些念頭,但是現在,中國不存在議會生長的土壤。
別說是陳漢皇族了,就是整個中國的社會各個階層,要他們現在跑步進入資本主義,那也是沒有心理準備的。
且絕大部分的人也不認同這一理念。社會發展還沒抵到這個地步,在中國念叨‘君主立憲’這四個字的人隻是少數中的極少數。
甚至一些老百姓都覺得內閣是幫皇帝處理雜事、小事的班子,國家大事還是需要皇帝親自拍板,天底下的一切都是皇帝的,皇帝定下了事兒後,大臣們才能去執行。他們能夠自己做主的隻是皇帝瞧不進眼的小活兒,這還是為省的皇帝太過疲勞。
要真給忙的沒時間休息,天天日理萬機,那也不是好事不是。
所以啊,這兩邊社會對‘議會’的認知上有著很大的差異。
陳鳴想要按照自己的理念改變中國的社會形態,更早的推到中國進入社會變革期,那他就需要強大的可以對一切說不的權利。不然,就中國的社會現況,想要跟那冬眠的狗熊一樣,在‘洞’裏一縮幾十年,是太簡單輕鬆的事兒了。
而世界的腳步卻不會隨著中國的停滯而停止。
中國停下了腳步,歐洲人可不會停下。
看看如今的歐洲,除非一場徹徹底底的戰爭將他們完全打趴下,不然,資本主義注定會在他們那兒發展起來的。
沒有了美洲,沒有了印度,他們還有天方世界,他們還有歐洲大陸。
因為之前有了美洲這塊大肥肉,所以歐洲人並沒有對歐洲大規模的侵入。原時空曆史上,歐洲人大規模的進入歐洲還要等到19世紀的中後葉。但現在他們要是沒有了美洲,英國人還沒有了印度,那麼他們的目標就隻能轉移到天方世界和非洲大陸了。
歐洲真的還沒有山窮水盡。
兩邊遙遠的地理位置決定了雙方誰都沒辦法在眼下的技術條件下,徹底占據對方的本土。所以,歐洲人的腳步中國還真的很難徹底打斷。
而且再一個讓陳鳴鬧心的事兒,陳漢的皇室現在真是越來越龐大了,皇子公主那麼多個。這皇子們將來不好說,高層權貴都是知道的,這些人啊早晚要去美洲。
可是公主不會跑去海外啊。
南京城裏,已經改建好的,和正在改建、正在建的公主府就有好幾座。
地盤都是過去的老宅子,能用的就保留下,不然就推到了重建。
因為這些公主,陳漢高層可是有不少人鬧了起來。
當今的皇帝不學明宋,駙馬對於有能力的年輕人來說不再是負擔、枷鎖,而是青雲直上的一把助力。雖然陳漢的公主不可能同漢唐時候的公主那般,插手朝廷大事,甚至是皇位更迭的天機。
小皇子們也一個個長大了,他們的王府也或是建好,或是正在抓緊建設。
陳鳴並沒有在王爵上搞出一個郡王銜,一個親王銜之分。
不管是一個字的宋王,還是倆字的洛陽王,以及接下的襄陽王、濮陽王、萊陽王、廬陽王、嶽陽王等等,待遇上都是一樣的,是同一個級別。
但是鬼都知道兩字的沒有一個字的好。這是中國傳統理念的影響。
將來這些兒子到美洲就藩的,那再改一字王也不遲。日後還可以給中國的宗室定下這麼一個規矩。
或者說,一字王可以世襲罔替;倆字兒的,就要一輩一降?
皇家血脈,首重的當然是那把椅子。
陳皇帝牛逼,能夠找地盤給自己的兄弟、兒子都安置了基業,但他的兒子、孫子、重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