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火箭彈這種bug武器的擴散,讓戰爭模式似乎瞬間跨越的一百多年的演化時間,進化到了塹壕戰模式了。陳鳴自己都覺得難搞了。
雖然他之前一直覺得排槍擊斃時代很秀逗,但考量起雙邊時間、效率上的差距,這個很秀逗的戰爭模式比眼前的塹壕戰適合世界頭號巨無霸——陳漢帝國多了。
如果是先前的戰鬥,陳鳴才不擔心呢。靠著士兵的數量、素質和優越的後勤補給,陳漢敢單挑歐洲,丁點問題也沒。而現在呢?陳漢的國防軍卻很有可能在‘火箭彈雨’前被炸得滿頭包。
這讓陳鳴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而至於戰爭經驗的總結和下一步的軍事變革,想得到升華和完善,可能還需要有中俄第三次戰爭,中俄第四次戰爭的磨礪才行。隻要那個時候的俄羅斯帝國還願意來奉陪,還依舊能夠存在。
在陳鳴眼中,這種‘火箭彈雨’隻是上輩子一戰重炮群轟擊的‘未發育完整版’而已,火箭彈的射程太短太短了。塹壕戰也隻是真正的塹壕戰的窮人版,沒有機槍的塹壕戰算什麼塹壕戰啊。
但如此的一幕落在黃捷等人眼中,那就意味著戰爭新模式的預演。
爆炸聲隆隆。
黃捷和鄭雲站在升起的熱氣球上,用望遠鏡看著城外陣地上翻滾的火光。國防軍用一個隊的工兵在挖掘戰壕,三路並進麼,現在被濃濃的硝煙一遮擋,什麼都看不見。
也不知道那些工兵究竟如何了。
但很顯然,俄軍的火箭彈超乎想象的多!
火箭彈的威力也不比國防軍的小了。
爆炸的火球不是一團團,而是一片片的騰起,釋放出的響聲震天動地,連成片的火焰都要將陣地給完全吞沒了。
當硝煙散開了一些後,黃捷親眼看到,陣地上的用挖掘出的泥土堆積的矮牆,之前整整齊齊的矮牆,現在已經變得像被狗啃過的一樣,參差不齊。那一個個被炸開的大豁口,正麵了火箭彈那強大的威力。
工兵一排的排長從戰壕底下爬了起來,拍掉身上的泥土,走步都還有些踉蹌不穩當呢,人就已經衝向了前端,他希望能夠從一片浮土下扒出一個活口來。
那是一個班的士兵啊。
隻有一支工兵鏟斜斜的插在浮土中,露出一個碎掉的木柄。
排長上去握著了那工兵鏟,微微用力一拔,像是從一灘淤泥中拔出的鐵鍁一樣。可明亮的陽光卻清晰無比的告訴他,那不是錯覺。工兵鏟的鏟頭部分一半雪白一般血紅,那是某個戰友的鮮血吧。而就在排長呆立的那麼一小會兒,鮮血的殷紅色已經順著他拔出工兵鏟留下的痕跡冒了上來。
排長心裏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但他又覺得心頭有一座大山死死的壓著他,他想要仰天大吼,可就是吼不出來。他隻能哭了。
“一排長,你哭個腦殼啊哭。大男人的,要有點漢子的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工兵隊的隊官聽到了一排長的哭聲,大罵他幾句,“別哭了,趕快走。一班不會有活人了。”
這是經驗之談。
剛才的爆炸中,好幾發火箭彈打到了一排戰壕的前端,不要說人,烏龜在哪兒也活不下來。
火箭彈的爆炸雖然會有很大一部分力量向天上和四周釋放,但對地的力量也是很大的,如果能四肢跪趴在兩米深的戰壕裏,隻要不是火箭彈在戰壕邊兒上爆炸,士兵一般來說並不一定會死去。可要是連續幾發火箭彈都砸在同一片區域,那就甭想有人能活著出來了。
火箭彈炸不見得能炸死人,重要的是他們能震。
“上頭發信號讓咱們撤回去了。別傷心了,趕快走。保不準老毛子還會發火箭彈。”
話音未落,天上便陡然響起了尖銳而又急促的嘯聲。
“他姥姥的,還真打!?”隊官大吃一驚,急仆地一滾便如同一個滾地圓桶一樣躲進了坑道底兒。
別看隊官個子挺高大的,這逃命的時候,身手卻比猴子還要利溜!
可是一排長要躲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剛剛發力,不遠的地方已經轟然綻放起一大團焰火,等到隊官灰頭土腦的再爬起來時,正好看到一排長被氣浪撕碎的軀體落到戰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