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政通人和,民安康太?”
“陳傑啊陳傑,爾等好大的膽子。”
“真以為周某人就有眼無珠,不知道你等治下之殘民酷法嗎?”
“事情已發,爾輩不思悔改,竟還敢妄圖欺瞞本官,真是狗膽包天。爾輩是要欺君罔上乎?不怕我漢家天兵一到,將小小的河內立刻碾為齏粉?”
陳傑被周子楠當著眾人的麵毫不客氣的訓斥了,內心中恨得發狂,他都想立刻掏出槍來把周子楠打成一個血葫蘆,但在周子楠的疾言厲色下他卻不敢有任何不滿的表示,隻是深深的低頭,忍辱負重道:“冤枉啊,天使。我等真的是冤枉啊。小小河內焉敢欺騙陛下。”
陳傑嘴巴動了動,可惜他的恥度隻能讓他把軟話說道這個地步,“天使剛抵河內,萬不可受小人蒙蔽,信以為真,陳某敢請天使明察!”
陳傑的軟弱,讓周子楠內心燃燒的火焰更加旺盛。
他之前雖然打定主意要為難河內,要把這趟差事搞成戰爭,但他也真的有點害怕陳傑一槍把他崩了。可現在,他,無所畏懼了。
縱然是一方之主的陳傑也要在他麵前低三下四。周子楠的心更堅強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
倘若陳傑等人態度稍微硬氣一些,周子楠斷不會像如今這樣肆無忌憚。要把事情搞砸,方法多的是。
可現在周子楠就牛起來了,這就好比一隻欺軟怕硬的狗,你強它就弱,你弱它便強。
沒有了畏懼和顧忌的周子楠,說起話來更衝,氣勢更足。
“有沒有冤枉。可不是本官說了算的。”他抱拳對著南京方向一躬,“陳都督,閣下貴為河內都督府的主事人,就請都督跟隨本官往南京走一趟,當麵與陛下解釋!”
這一句話被周子楠說出口,整個大廳頓時靜的能聽到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河內的一幹文武,廳堂下的衛兵、侍從們,全都鴉雀無聲了。
陳傑的胸膛劇烈的彼伏來,他是真的憤怒了!
吳熊光更是對著廳外的衛兵擺了一下手,身邊的楊正傑明明看的清楚,卻沒有阻攔。
一隊士兵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廳堂內,周子楠心裏噗通噗通的。他都以為自己把陳傑他仨給逼急了呢,他很清楚自己剛才是多麼的囂張。
如今的局麵是剛才自己‘找死’之後必有得報應。
周子楠臉色不變,更不會兩腿發顫,這點膽量和城府他還是有的,否則他就不會在高彥明身邊待了整整五年了。
陳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按捺住招人來把眼前這個可恨的外交官拖出去切成碎片的衝動。
“我要忍著……”陳傑在心裏對自己說。
河內的實力對比南京相差的太遠太遠,為了生存,他必須做個忍者。因為今日事關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的榮辱,更是整個河內都督府下數以萬計的追隨者的安危。
當你實力不行,那就乖乖低頭當孫子!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陳漢的國力軍力就是天,河內這彈丸之地,安能逆天?
帶著這樣的想法,陳傑狠狠的咬緊了自己的牙齒,口腔裏突然多出了一股血腥味。他忍!
“天使還望見諒,河內雖小,亦有百萬生靈,陳某雖然都督府之首,身負重任,安能離開的了?”
“某遣一肱骨,隨天使前往南京,麵見陛下如何?”
楊正傑抖了抖袖子,“還請天使見諒!我河內實在是一刻也離不開都督啊。這百萬蒼生之安都維係於都督一身,某與槐江【吳熊光字】皆無全才,萬不能擔不起都督空任。”
楊正傑搶先一步堵死了周子楠有可能‘挑撥離間’的話,這讓周子楠略有些不自然,再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吳熊光,周子楠幹幹一笑。
他沒有想到陳傑這麼能忍。按照周子楠的設想,陳傑固然不至於把自己當場處置了,也多會將自己驅除‘國境’,那麼自己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南京交差了。怎麼現在會是這樣?
這家夥也太沒種了!
周子楠心中的恐懼都沒有了,此刻他腦子裏全力運轉的就隻有一個——自己該怎麼著把陳傑給搞爆炸?
而被陳傑指派跟隨周子楠一塊去南京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河**務司主事——洪映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