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托爾布欣的職位比梅列茨科夫高多了,梅列茨科夫隻能出聲安慰托爾布欣:“中國人剛剛結束了對韃靼人的擾襲戰。現在大雪覆蓋了一切,地上的積雪五俄寸那麼厚,再要發起進攻難度比之前大出許多。他們是不敢冒著吃虧的風險繼續襲擾進攻的!”梅列茨科夫知道中國軍隊的待遇,那簡直就是天堂。在之前的一係列接觸戰中,他也能感覺到中國軍人的謹慎,還有他們的軍官太過於愛護士兵了。似乎稍微有點冒險的舉動就不允許。
托爾布欣吐出了一口乳白色的煙圈,臉色依舊凝重,說道:“望峪山哨卡的修建進度必須加快!我們並沒有太長的時間。溫暖的中國不是苦寒的西伯利亞,這裏很少有連續多日的降雪的。我不想等太久,關於這一點,你要和科涅夫他們說清楚。”托爾布欣似乎沒有聽到梅列茨科夫的話。而梅列茨科夫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張口。
上風已經下定了決心,再開口隻能惹來托爾布欣的怒火。他心中開始盤算人手的劃分。韃靼人送來了一百多個奴隸,還有六七十名士兵,配合著科涅夫他們,梅列茨科夫手中的總人數達到了二百六七十人。而對於西伯利亞的俄羅斯人來說,小三百人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
就算他們在西伯利亞已經經營了一百多年,除了在貝加爾湖,也很難在別的地方隨隨便便集結起二百多人的力量。而東北這個在梅列茨科夫眼中像春天一樣暖喝的地方,就已經是中國最荒涼的不毛之地了,而如此的地方不算韃靼人新近遷移回來的上百萬人外,零零碎碎的部落加在一塊也有好幾十萬人,甚至上百萬人。在所有的俄國人眼中,中國的人力是那般的富饒,而且他們還有朝鮮這個地方作為奴隸繁殖地。
梅列茨科夫決定再增派一些人手去參與望峪山的建設,減少警戒的兵力。還要強令那些溫順的朝鮮奴隸每天工作十八個小時。畢竟,早一天建設完望峪山,他們便早一天得到安全保障。
想到此處,梅列茨科夫不由得又對複漢軍產生了滿腔怨氣。他們這些人實在可惡,時不時發起的戰爭讓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神經緊張,包括山海關內外數目不多的俄羅斯人。
而如果隻是如此也就罷了。這些中國人雖然作戰行動十分謹慎,但是打起仗來極端的頑強。梅列茨科夫已經帶著俄羅斯騎兵不止一次的跟撤退的複漢軍偷襲部隊交手了,那些拿著步槍抬著小炮的中國人,麵對著騎著戰馬的俄羅斯騎兵沒有半分的畏懼。幾次交手梅列茨科夫都沒有占到便宜,哪怕有一回他帶著三十多個騎兵將一個班的複漢軍巡哨分隊給全殲了,梅列茨科夫卻也付出了七人戰死,六人受傷的代價。那些中國士兵人人身上都配著手榴彈,這是一個可惡到極點的配置。
而現在望峪山哨卡在前夜裏又被中國人摧毀,這使得高貴的俄羅斯人不得不在冰雪中跟一群奴隸為伍,一手一腳地艱苦的修複著哨卡。誰讓俄羅斯人的‘任務’都在那座堅固的中國城池的外麵呢。
這還不算,與韃靼人防線最貼近的中國人堡壘裏天天都能傳來中國歌劇的聲音,還有那隨風飄過來的肉香,和濃烈的酒的味道。
地處北地的俄羅斯人最是好酒,而東北卻沒有什麼酒,至少沒有多餘的酒來供梅列茨科夫這些底層軍官和士兵開懷暢飲。東北所有的糧食都要收存起來,吃飯才是永珹第一要考慮的問題。酒隻是次要的。
梅列茨科夫的夥食中不缺肉,哪怕是鹹魚幹,但隔三差五的他們都還有機會打打牙祭,唯獨這酒水,現在的梅列茨科夫就像是五台山破戒前的魯提轄,想酒那都想瘋了。
所以哪怕是一絲兒的酒氣被風兒順著飄到他們的鼻子裏,也能讓梅列茨科夫在內的所有俄羅斯人酒蟲大動,不能自已。在冰冷的望峪山上,啃著食不知味的雜糧餅子,喝著土豆肉湯,這進一步加重了他們的怨氣。
“哈哈,希言兄,來,幹了這一杯!”秦王島內,陳子鋌滿麵紅光地舉起一個酒杯,大笑著對一年沒見的好友秦友梓說道。杯中是散發著酒香的高粱酒,約有一兩上下。透明的酒液在潔白的瓷杯中晃蕩著,散發著動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