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失敗。中國人的戰場嗅覺太靈敏了。”伊萬諾維奇搖著頭,看著回來的韃靼騎兵歎息的說道。
自從波將金與高彥明談判‘瞬崩’之後,波將金將手中七成的火槍和全部的大炮送到了尼布楚,在那裏交給了清軍,而自己帶領主力和餘下的三成的火槍徑直從內外蒙古,穿到了甘肅。因為西北清軍的存在對於野心勃勃的俄羅斯而言有著絲毫不次於東北清軍的重要性。
波將金把隊伍裏的土爾扈特騎兵留在了東北,那裏比大西北距離土爾扈特的家園更遙遠了大幾千俄裏。
蒙古人雖然‘臣服’給了陳漢,但是想要他們去跟俄國人拚命,這就不可能的了。不論是外蒙古還是內蒙古,大批的蒙古騎兵部分部落和旗的聯合起來,蒙古王公們至少集結了三萬騎兵,卻一人不死的目送著俄羅斯騎兵穿過數千裏的距離,進抵甘肅。
清軍愉快的接收了這支意想之外的援軍,永瑢將波將金奉為上賓,波將金隊伍裏攜帶的火槍正是永瑢現在所急缺的。然後俄羅斯人和複漢軍的西北騎兵部隊,在甘肅大地上就展開了一場貓與鼠的遊戲。
有了七千俄國援軍的支援的西北清軍,在騎兵數量上徹底壓倒了複漢軍。但是高傲的伊萬諾維奇帶領兩千俄羅斯騎兵要突入複漢軍控製區,好好痛快一下的時候,他們碰到了一張密集的大網,如果不是伊萬諾維奇嗅到危險,並沒有過深的深入,而是早早的帶部轉回,他們非要吃上大虧不可。而不是用一成都不到的傷亡就逃脫了生天!
複漢軍的這種防禦模式是俄羅斯軍隊從沒有遇到過的一種。一條條縱橫交織的防禦線,編織成了一張莫大的‘法網’。隻要成群的騎兵殺進去,幾乎都沒有不被發現的可能。
或許那網的結點很脆弱,伊萬諾維奇如果肯豁出去的硬懟,他們不是不能撕裂一個個結點。但俄軍屆時所要付出的傷亡絕對是遠遠超過他們的戰果,而且這會浪費很長的時間。
複漢軍除了駐守在‘結點’的小股兵馬外,還有成建製的火槍兵在巡哨。一個隊的火槍兵對比兩千人的俄軍騎兵當然是不可怕,可一個隊一個隊集合在一起,一個營的火槍兵排出空心陣後就不是老毛子的騎兵能張口吃掉的了。
伊萬諾維奇就運氣非常不好的撞倒了一個營級建製的火槍兵方陣,兩次短短的試探後,俄國人利索的走了。回到固原的伊萬諾維奇對波將金說:“我以為看到的是一隊西方列兵。”
現在波將金帶著人馬進入了陝西,而留下了伊萬諾維奇帶著幾百俄國騎兵和一支千人的韃靼騎兵在固原。
赫巴托爾帶領的韃靼騎兵建製就是蒙古八旗馬隊的翻版,除了沒有那顏色不一的棉甲之外,根本就找不出來差異。一個個騎著蒙古馬穿著蒙古袍子的韃靼騎兵,配著彎刀弓箭和火槍,
赫巴托爾是西伯利亞的韃靼大貴族,這是一個很桀驁不馴的人,但現在他垂頭喪氣的。赫巴托爾身邊是一個俄羅斯少校軍官,米哈伊爾·葉菲莫維奇·卡圖科夫。出身聖彼得堡名門,身為俄羅斯帝國的禁衛軍少校軍官的他看不起東方。無論是中亞各國還是清帝國。在他眼裏,這些國家都是落後的野蠻人。就像此刻的中國人眼中的外國蠻夷一個樣。
但現在他雖然還挺著胸脯,伊萬諾維奇卻感覺不到卡圖科夫原有的那劍一樣鋒銳的驕傲了。
中國人隻是一支三四百人的騎兵,他們穿著五花八門的衣服,騎著驢子一樣的馬匹,比之韃靼騎兵的蒙古馬還要小一號。這樣的隊伍卻與韃靼騎兵周旋了五六日而毛都沒有掉一根。
不管赫巴托爾和卡圖科夫設計了再怎麼隱蔽的埋伏,對付都是沒上當一次。他每一次的進攻都是挑在韃靼騎兵鬆懈或是有氣無力的時。撕下一塊肉後掉頭就走,絕不貪吃,絕不戀戰。
伊萬諾維奇是一個專業的騎兵軍官,了解了韃靼騎兵這次出擊的詳細經過後,他對中國人的騎兵軍官作戰嗅覺非常佩服。“這是一位優秀的騎兵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