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拿區區一冊貳臣傳當的了什麼事,誰他麼沒事了會去翻看那個?又有多少人可以看得到那本書?漢奸貳臣廟才算看得到摸得著的實體。今後學校製度推廣開來,小學生、中學生、大學士,每年都要拎過來思想教育一番。
隻存在於書本中的貳臣傳哪裏有實體更清晰明了的?
“報殿下。”
“福州藩庫、軍需庫和糧倉皆被拿下。”
“哈哈哈……”陳鳴扭頭看著劉武、熊炳章,“如此整個福州已經盡入我手。”再小的麻雀也是肉,何況福州的軍需庫和糧倉儲備也不是小數子。至於藩庫,就算了吧。
“告訴部隊,全力肅清殘敵。明早張貼安民告示,下令全城剪辮子。被俘旗人全部看押在滿城裏,最快的速度把被俘的旗兵和其家眷對上號。”剩餘的就可以便宜行事了。
就在陳鳴揮斥方遒的時候,從建寧退到了邵武府的傅良,也被複漢軍從邵武府中打了出來。傅良逃到了邵武府城西北的光澤縣,這裏再往西過了鐵牛關、五鳳山,就是江西地界了。
傅良毫發無傷,一路從建寧退到邵武,再從邵武退到光澤,從來不親臨前線的傅良當然不會有傷。他當初撒銀子招募的兩三千民勇已經逃散一空,身邊剩下的除了建寧、邵武的幾百殘兵,就是跟著他從南京逃到福建的百十名‘忠誠衛士’!
“還有五萬多兩銀子。足夠在撫州招募兩三千人了,然後咱們去南昌。”
幸虧明福是個大好人,不僅放他出了撫州,還給了一大筆銀子。傅良遠遠眺望福州城方向。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福州又被有被複漢軍給奪下了。
傅良從來沒期望過福建陸勇的統領大權,他之前隻想拿著一筆錢離開福州,離開這個馬上就要萬劫不複的地方。然後他等到了明福送給他的這份大驚喜,喜得他都要哭了。臨陣換將,還是用自個這個旗人去頂替黃仕簡這個漢人,這是多蠢的人才能幹出的混賬事啊?
福州完了!徹底完了。
所以傅良馬不停蹄的就跳出了火坑。現在他不知道那個火坑是否已經將明福和鄂寧全都化為了灰燼?
整個福州的清肅工作進行了兩天一夜才結束。複漢軍從百姓家中一共揪出了近萬名清兵、民勇,還有四五百旗兵。
福州的駐防旗兵沒有荊州、南京來的多,這裏的旗兵數額隻有四千出頭。還包括了將軍標綠旗左右營的一千五六百人,扣除了後總共三千人還不到呢。但戰事一起,所有的旗丁就都增入軍隊了。這些旗兵加上他們的家眷,福州旗人也就是兩萬左右,加上北麵逃來的旗人,鼎盛時候福州有旗人三萬人。
但複漢軍打破福州後,抽查整個滿城,找到的旗人老弱婦孺全部加上,也才一萬三四千人。
“以為剪了辮子,改了漢姓就是漢人啦?”
“哪那麼容易。傳令下去,各地嚴查隱匿旗民。”就算效果不大,也要唬一唬他們,讓他們日夜都生活在忐忑和不安之中。就像那些改頭換麵的通緝犯,通緝令上的照片未必就像他現在的麵目,但看到通緝令一樣能讓他們膽顫心驚。
這兩夜的清肅過程之中,第一師乃至近衛旅都有觸犯軍規軍紀的現象。尤其是在滿城。巡哨的憲兵部隊,還有接到通風報信的軍法處,好幾次都抓了個正著。
陳鳴看了一眼報告就丟到了一邊。複漢軍又不是赤色軍隊,哪能一個兵都不犯軍規軍紀呢?這群混蛋隻要還記得不招惹漢人老百姓那就還沒觸到陳鳴的心理底線。
當然,具體分析一下就也能發現,那些觸犯軍規軍紀的家夥,多數是大整編大調整的時候塞進來的新部隊。老兵們的紀律普遍是好一些的,而且那些新兵奸歸奸、搶歸搶,敢殺人的不多。
陳鳴越在這個時代打混,心理底線就越是下降,他自己都沒發現這一點。習慣成了自然!
最早的時候他是絕對接受不了奸yin擄掠的,事情上他看在大局的份上可以選擇容忍,但內心中是絕對不接受的。而現在卻有點習以為常的感覺,他自己的腦子裏都已經感覺著,手下的軍隊士兵不可能徹底的嚴守軍紀,不相信他製定的軍律都能夠半絲不打折扣的去遵從、執行。
隻是陳鳴的心理底線再下降,還是在水準線以上很多的。同時他也清楚一支強軍最大的敵人不是戰場上直麵的強敵,而是破壞軍紀的各種歪風邪氣。這才是一支軍隊最致命的要害。
gcd都要搞整風呢,陳鳴覺得必要時候自己也要肅整肅整軍紀。
整頓軍紀就是同歪風邪氣作戰,就是在同你最大的敵人作戰。你稍一鬆懈敵人就有機可乘。要將形形色色的人們建成一支紀律森嚴的強大軍隊,時刻都要用心用力。
這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殺一儆百的事兒他早就準備著幹一幹,隻是時間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