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說,隻說那炮隊。複漢軍就兩倍於清軍,而且全都是五斤炮、八斤跑。
“報大都督,薑堰鎮飛鴿傳書。”——鎮內一切安好,守備固若金湯。簡單單的十二個字。陳鳴看了滿臉笑容,在這樣的關鍵時候這樣的信報讓他看了很是舒服。
“告訴苗福偉,最多辰時正點,大軍主力就會與其背後清軍接戰,讓他做好準備。”
泰東鎮黃捷之前在的那個高地,陳鳴遙望著東方,一邊口述著命令。最後還加了一個催促南路部隊盡快完成反撲的口諭。
等到太陽升到三竿,黃捷派人傳來消息,大戰開始了。複漢軍精銳殺到了正在猛攻薑堰鎮後背的清軍背後,兩邊在距離薑堰鎮十裏外的原野上列陣。
清軍的八旗新兵、火器營和馬隊、炮隊全擺了出來,並且南岸的清軍部隊正在通過運鹽河上的五道浮橋向著中路戰場增援。
“南路的戰鬥怎麼樣了?羅大良的船準備好沒有?準備好了就先出發炸了浮橋。”聽到清軍後續部隊還在通過浮橋源源不斷的進入中路戰場後,陳鳴有些沉不住氣的讓羅大良部先一步行動。在他的計劃當中,最好清軍的精銳部隊剛剛進入中路戰場,南路的複漢軍就反攻回去,封鎖住運鹽河南路的通道。但現在看……,豐升額的調度速度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現在黃捷向他彙報——清軍通過運鹽河上的浮橋正在向中路戰場增援兵力,陳鳴心焦啊。
心焦就氣燥,氣燥就自然沉不住了氣。下令水兵單獨行動,這就是不顧惜水兵的傷亡了。
要知道運鹽河隻有十丈寬,平均水深不足一丈,如果岸上沒有大部隊配合著船隻破壞浮橋,那些駕船衝上浮橋的水兵恐怕會有死無生。
“賞駕船水兵每人一百塊銀元,成功炸了浮橋每人再加一百塊。能活著回來的,升一級。”
一連串的重賞咯都不打一下就從陳鳴嘴裏發出,隻要能炸毀那五道浮橋,切斷運鹽河南北通道,幾萬塊銀元又算的了什麼呢。至於升一級,更是應該的。這些人隻要完成任務,那就是複漢軍的功臣,功臣活著走下戰場,當然要升職了。
薑堰鎮的正麵,豐升額已經得到了海蘭察的回報——萬多複漢軍已經殺到了他部背後,所以海蘭察必須將主要精力從進攻薑堰鎮轉到擊潰來敵。那麼為了牽製住薑堰鎮複漢軍的兵力,不使得鎮內的複漢軍的人馬從背後威脅海蘭察部,正麵的清軍就必須掏出真本事,對著薑堰鎮發起真正的猛攻。
豐升額拿出了自家的看家法寶——盾車,推車的人當然不是清兵,也不是山東練勇。而是隨軍的勞壯男丁。
苗福偉站在高處向清軍陣地望去,見他們一片旗海。大軍前麵,是密密麻麻的盾車,跟在後麵的,盡是穿著黑色皂衣的山東練勇,再然後是一片頂著避雷針的八旗兵,左右還有上千人的綠營馬隊。
他冷哼一聲,這清軍進攻的打法還是老一套,使用盾車在前,後麵有弓手與火槍兵鳥槍兵,待到臨近了陣地又有敢死輕銳衝陣,這套牢把戲,複漢軍上上下下不要太熟了。他看看己家的陣地,心中大定。
雖然薑堰鎮防線前沿的胸牆、鹿角、柵欄等設置,被清軍的大炮打爛了不少,但薑堰鎮鎮內的大炮還沒怎麼發力呢。隻要清軍敢動真格的,薑堰鎮的大小炮可也不是吃素的。
大炮背後是臼炮,然後是飛雷炮,最後是虎蹲炮與手榴彈,還有犀利的火槍兵。最後是策應步軍,層層長槍大刀盾牌,居於戰壕地洞之中,清軍大炮轟擊也是無憂。這一戰自己絕不會孬種。
再說了,他麾下足足有七個營頭,再加上從後麵退入陣中的兩個老營和二百馬隊,守軍實力大增。而他對於清軍的戰法又是了如指掌,隻要軍士膽壯心齊,此戰他丁點都不怕清軍真正的攻殺來,這反而是立下雄厚軍功的大好機會。
號角聲中,清兵的盾車越推越近,看他們盾車,下麵有輪,前麵厚實的木板,皆鋪蓋著厚厚的皮革棉被,盡數被水潑濕,以此來遮掩火箭槍子。苗福偉心中是很不屑的,這些盾車確確實實是很難解決,可薑堰鎮陣前挖掘的三道壕溝也不是白費力氣的,清兵的盾車要對薑堰鎮守軍形成真正的威脅,他們首先是要填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