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間,複漢軍暗營的名頭威震廣東。
而這個時候淮安城下的陳鳴剛剛收到福建遞來的急報,隻飛快的掃視了一遍,陳鳴嘴裏蹦出了跟陳亮一樣的倆字:“廢物!”
竟然被官軍艦隊進到了三四十裏的時候才察覺,那他麼是海戰,這就跟陸地上被敵人摸到邊上百十米遠才察覺有什麼區別?能打贏才是奇了怪哉!
逃得一命的張球下了萬兩花紅買黃桂的人頭,陳鳴一點關心都沒有。他現在必須考慮福建海戰這事兒的餘波,會給大勢帶來的影響。
“大都督,打淮安,堅決的打淮安,拿下淮安,兵進黃河,一切迎刃而解。”
淮安前線,複漢軍的重要軍將和後勤係的大員全部到齊了。可第一個道出‘見解’的卻是柳德昭,而且說得很合陳鳴的胃口。福建海麵上不是大敗一場麼,那複漢軍在陸地上把這個勢再搬回來不就是了?打下淮安,兵臨黃河,大軍可以過河北上支援混元教,還可以渡河進入徐州府,兵壓歸德;不說真的能把天下大勢掰順溜了,至少複漢軍海戰失利帶來的負麵影響可以消退了。
“你們怎麼看?”陳鳴問眾將道。
“柳先生說的對。福建敗了,咱們在淮安就打回來,不能讓韃子占了勢去。”
“大都督,打淮安,拔下這顆釘子……”
“大都督,……”
這些就是現下的複漢軍的軍將,聽指揮還行,讓他們自己打仗……,陳鳴總覺得這些人就是木頭珠子,不撥他們就不會動彈。“唉……”
看著眼前一班喊打喊殺的大漢陳鳴心裏暗歎一聲,啥時候自己的十大元帥十大將軍才會來到呢?
這都那麼長時間了,手下的這群人就真的不堪教化麼?
“那就拔下淮安城,徹底掃清黃河以南清軍!”陳鳴拍板做了決斷,眾望所歸的決斷。反正他這次大舉北上,也存的有這方麵的心思。再說了,真要把江蘇省黃河以北全能拿下來,光是招募兵源也能得個萬兒八千的不是。
沒有了大運河,蘇北的數萬漕工和運河沿岸幾十萬百姓,就全斷了生計來源了。而且今年蘇北的年經還不好,鹽廠停工,鹽工灶戶趁著戰亂紛紛逃竄去,複漢軍舉起收人,多出來個萬兒八千人的完全不是事兒。
就比如鹽城,複漢軍拿著糧食就很輕易的招收了兩三千漕工和大批饑民,大軍征戰,錢糧物質轉運靠著大運河中撈來的上千艘漕船,卻並不咋費力。
陳鳴帶領大軍由鹽城東來,逼近淮安,寶應的清軍直接縮回了淮安城。高郵州的複漢軍趁機北上,奪取寶應,沿運河與陳鳴部彙師淮安城西。清兵倒是沒有喪心病狂的扒了高郵湖堤【也是大運河的西堤】。
陳鳴屯兵城下已經四天了,隻是拔掉了清軍布置在城外的幾個據點,並沒有對淮安城發起正式的進攻。因為暗營傳來的消息,淮安城內的清軍、民團、漕丁全算上,當有兩萬人。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而且淮安城也並不是一個城,這是倆城,分為新舊。舊城就不說了,曆史很長,新城為元末史文炳【張士誠部將】守淮時所築,原為土城,明洪武十年指揮時禹“取寶應廢城磚石築之”。永樂二十一年又進行了“增築、門上建樓”。正德二年總兵郭宏、隆慶五年知府陳文燭分別對新城加以修葺。清乾隆十一年督撫題準一次就“發帑銀二萬五千七百餘兩”,由山陽知縣金秉祚“承修,裏牆戧土加幫寬厚”,修好了新城“亦舊城輔車之助也”。
新舊二城之間,“本為運道”,“皆昔糧船屯集之所”,因黃河北徙,運道改為城西,此處逐漸淤塞,多為湖泊之地。明嘉靖年間,倭寇猖獗,兩次侵擾淮安。嘉靖三十九年由舊城東北隅接新城東南隅,聯貫了新舊二城,這就是聯城,俗稱夾城。隨後前明又將聯城加高加厚,並添設敵台四座。
淮安聯城的建造,使得淮安的舊城、新城、聯城連為一體,這種三城並列的格局在中國的建城史上是隻此一例的。也給複漢軍攻打淮安造成了一定的妨礙。
陳鳴的指揮部設立在淮安城外的慈雲禪寺,陳鳴是沒聽說過這個地方的,倒是蜀山裏的慈雲寺他很曉得。隻不過進了寺廟,一打聽,這地方確實有來曆,是一個叫大覺的和尚的圓寂之處。這大覺和尚法號通琇,字玉林、玉琳,世稱玉琳國師,與順治出家的傳言甚有瓜葛,雍正十三年,雍正以慈雲庵為大覺圓寂之所,詔撥淮關銀照大叢林式興建,置香火地,命內務大臣、淮關監督年希堯督建此寺,欽賜《慈雲禪寺》匾額,改庵為寺。
這地方傳說是要‘官下轎,武官下馬’的。但這規矩對於複漢軍來說,就是純粹的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