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童二爺的聰明(2 / 2)

陳繼功一臉的得意在滿飲一杯之後又染上了愁苦,“可要是陳賊不給力,到不了漢口……”陳鳴的一些很富有21世紀口語色彩的詞彙已經傳染開了。實際上這些詞很多都是中國地方方言,但在18世紀這個交通交流和傳播都很不方便的時代,方言永遠是一方之言。最主要的是,這些詞兒讓陳繼功為代表的小年輕們覺得很給力。

“哈哈,二爺多慮了。”坐在左手的船把頭聽到陳繼功‘擔心’的話後,很得意很高興的笑了,“前日傳來的消息您一定聽說了。朝廷把荊州城都丟了,幾萬生下來就有鐵杆莊稼吃的旗人被那位爺握在了手心裏拿捏。湖廣這地界的天都要塌了。這湖廣的官府官兵要真的有法子對付那位爺,荊州城怎麼會丟?”

“說的就是這個理。朝廷連荊州城都丟了,外頭那些個掉書袋的蠢貨魂都沒了,口口聲聲的嚷嚷著禍事禍事矣,現在武昌也跟著丟了,我都不奇怪。漢口,複漢軍肯定能殺的過去的……”

陳繼功注意到了這倆人話裏的詞兒,是那位爺和複漢軍,而不是陳賊、逆軍。還有對江南讀書人的鄙視:掉書袋的蠢貨,看著倆人那語氣中表露的喜色和興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複漢軍的人呢。陳繼功很高興的笑了。“對,對。一定能打到漢口鎮。來,咱們滿飲此杯,正月初八,開船向西。”

拿下了荊州,複漢軍的名頭真的是震懾江南。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一場真的大亂,捅破了天的大亂。

不是黔、湘地區的苗亂可比的。

……

喝得頭發懵的陳繼功一覺睡到天黑,睜開眼的時候身邊隨從稟道:何華章已經在花廳裏等一個多時辰了。

兩人見麵,何華章的第一句話就讓陳繼功笑開了眼:“現在,整個江陰都知道童二爺的聰明了。”等到過完年,想去發財的人肯定不止江陰一地,那不知道會有多少船隻聚集到武漢三鎮呢。

……

同時間的武昌總督衙門。

定長昏死過去了,在接到阿爾雅江兵敗的消息後,再看到阿爾雅江為什麼兵敗的消息後,他噴出了一口老血,整個人昏死過去了。

範時綬大冬天的額頭不停地冒汗。向老天乞求著定長能撐下去,否則武昌和湖北這幅擔子就自然而然的壓倒他範時綬的肩膀上了。這可不是人家定長耍手腕甩鍋。

荊州城外,陳鳴用旗人做盾牌,直接逼近了清軍防線。阿爾雅江終究沒能狠得下心來,這些荊州滿城的駐防八旗雖然很多人來來湖北都百八十年了,但這並不是說他們在北京城就沒有半點瓜葛聯係了。

阿爾雅江再瘋狂也不敢對這些蒼蒼白發下狠手。旗人不是漢民。

而最後的結果就是清兵連連敗陣,阿爾雅江在長江邊上紮下了大小十五個營寨,一日之間被複漢軍打破了十一座。

還好,夜色帶給了阿爾雅江一絲喘息之機。在黑夜中,他帶領著人數五千都已經不足的殘兵逃回了馬羊洲。

縱觀這一天的戰鬥,那開場時出麵的一千來荊州旗人中的花白老人並不怎麼重要。他們存在的意義更多是亂了阿爾雅江的心神,給清兵種下一顆失敗的種子。

真正讓‘失敗’這顆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的還是複漢軍的英勇和敢戰。

定長這一昏死就再沒有醒過來。

次日。

乾隆三十二年臘月初九,辰時。清湖廣總督,滿洲正黃旗,伊爾根覺羅·定長,死於任上。在陳鳴帶兵向著武漢三鎮進發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