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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盧氏營。
作為一個南陽鎮的營頭,宗緯峰他們卻似乎忘記了什麼,在陳家軍從許州退去之後,這群殘兵敗將牢牢地盤踞在禹州不起身,甚至不向開封城報一聲道。而開封城裏的阿思哈這個節骨眼上早顧不得盧氏營了,他正在全力的找人托關係,好讓人在皇帝麵前給他美言幾句。
阿思哈主要鑽營的是富察氏家,孝賢純皇後是死十好幾年了,乾隆皇帝第二任皇後那拉氏都已經掛了,但富察氏一門榮耀依舊。傅恒少年平步青雲,這些年為軍機處領班大臣,一等忠勇公爵位,在平準噶爾之後,乾隆甚至要再次授傅恒為一等忠勇公,傅恒在平金川之役中已獲一等忠勇公爵位,再次封公,實屬殊典曠恩。
阿思哈早年任軍機處京章,與傅恒打過一些交道,隻要傅恒能在在皇帝麵前給他說兩句好話,阿思哈覺得自己真就不用去新疆吃沙子或是到東北受罪的。全身心關注著北京的阿思哈那裏還有閑情雅致去招呼‘盧氏營’?
盧氏營便跟禹州一樣,在此刻的豫中地區成為了一個被各方‘遺忘’的所在。
而禹州官府和當地的士紳民眾,對於這個死皮賴臉盤踞在自己家地頭的外來戶就很不歡迎了,搞得宗緯峰還不得不亮了一次肌肉,這才從官府手中又得到了一批糧餉。
時間就要進入八月,秋天來了,清兵換裝的日子一天天臨近,可是禹州官府還沒有露出一丁點要為他們辦好秋裝的意思。宗緯峰這幾日就在為這個問題發愁,他可不想把報告打去開封府。最好省城的大老爺們能把他們盧氏營當成之前的禹州,一塊忘記。
幾次被拉做炮灰的經曆讓盧氏營上上下下對開封都充滿警惕,誰都不想死,所以誰都對開封的大佬恨恨的。盧氏營的綠營兵當然想回家,雖然他們的老巢還沒被陳家軍占據或是威脅。因為盧氏縣的地勢太過奇葩,完全被叢叢大山所包裹著。位置在河南省西部邊陲,與陝西省的洛南、丹鳳、商南三縣接壤,橫跨崤山、熊耳山、伏牛山三大山脈,以熊耳山為界,南部為長江流域,北部為黃河流域。陳鳴對著這個時代的地圖倒也分不出哪裏是崤山、熊耳山,哪裏是伏牛山,但在陳鳴攻占河洛之前,陳家軍威脅不到盧氏卻是千真萬確的。
盧氏營的綠營兵們想家,可他們又都曉得,這個時候返回盧氏那是自己找不自在。省城的大佬肯定不會放過自己這二三百人的。河南綠營被陳家軍打的淒慘了,自己這二三百人再小對於急瘋了的某些人來說也是塊肉。與其又要去頂缸給河北鎮、開封城守營或巡撫標營的人馬當炮灰,還不如繼續的窩在禹州,舒舒服服的過小日子呢。所以他們還扒拉著一起逃來的民勇,也不讓他們回家。
打定了這樣主意的盧氏營怎麼可能被禹州的官府一趕,就拍屁股走人呢。
就在盧氏營在禹州跟當地官府鬥智鬥勇的時候,距離他們並不遠的許州,黃安已經驅趕著戰俘一點點的修築起一座新的許州城了。就像取得勝利的北線一樣,戰線推進到彭婆鎮,臨汝鎮成為了後方,守衛壓力大減。襄縣現在也被許州取代了戰略位置,這座新的許州城在日後將會代替襄縣成為陳家軍的又一個戰略支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