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崗小兒,給本縣聽清了,不出十日,本縣要你頭上光光!”看著被押下去的陳崗背影,常瑞不屑的笑道。如果不是往來開封城費時間,他早就革掉陳崗的秀才功名了。
最多十日,哈圖就能趕回魯山,有了大宗師的許肯,他立馬就能將陳崗削成白板。至於一省學政願不願意賣他一個麵子,常瑞半點不擔心。他小小知縣的麵子或許不能讓大宗師認可,但白花花的銀子呢?三百兩銀子加上他旗人的顏麵,不愁大宗師不吐口。
常瑞的跋扈當天就傳遍了整個魯山。陳崗秀才功名還在,他就竟敢直接把他打下大獄,還叫囂著要在十日之內把陳崗削成白板。常瑞此人何其蠻橫霸道!可這消息傳出來,卻並沒有士紳站出來為陳崗說理,就連縣裏的教諭也閉門在家不出。還是高氏帶人到縣衙大門口鬧了一通,卻一點用也沒有。
“狗官,狗官。這狗官就是想要我陳家上下的命!”對著高鵬起,披頭散發的高氏嘶聲力竭的怒叫著,怒火攻心,手腳氣的直哆嗦。
同樣,這一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了土門集。陳氏宗族裏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常瑞已經用實際行動來表麵自己的態度,他就是準備對陳家斬盡殺絕。一塊被報到土門集的還有縣衙捕頭的東向,周天藝那狗東西都是沒有把縣城的陳家給抄了,而是帶著30壯班,還有一批捕快、白役,攏共一百二三十人向著土門集奔來。
這壯班就是民壯,一個縣衙按照編製,民壯數量並不多。以魯山縣為例,三班衙役攏共就六十五人,其中壯班三十五人。但那隻是朝廷編製,滿清時候的縣衙更多地是‘臨時工’。一般來說,一名正式衙役手下往往有三四名“白役”。通常,小縣有衙役數百人,大縣有上千人甚至數千人。周天藝這次可以說是把壯班幾乎都帶出來了。再加上他手下的捕快,一百二三十人。這個數字在常瑞和周天藝看來,肯定是能夠壓製住土門集的。畢竟他們代表的是官府。這才是周天藝一行的最大靠山,而不是單純的比人力武力。
陳鳴嘴角帶著笑,目光打量著眼前人等,這下這些人該知道常瑞的心狠手黑了吧?別再有僥幸心理了。常瑞就是要把陳家打的一舉無法翻身。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晚輩就當大家默認了。那就請各位長輩先回吧。晚輩與二寶叔還要商議如何對付周天藝一行。”而解決了周天藝這一波人後,接著要做的就是打進縣城,破開大牢了。
陳鳴這話說的很有點不客氣的味道。但‘世道’變了,權力結構就也要變了。
之前陳家能正正當當的做生意,所以陳權的話語權很重,可在那一天裏,陳權選擇了隨大流,等於自己放棄了話語權。現在陳家已經轉變為‘土匪’了,話語權當然要轉移到手中握著有刀把子的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