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李小妹淚珠子嘩啦啦的掉下來。
“放心。天大事兒,也壓不垮咱們陳家。”陳鳴腦子裏清醒得很,他不明白常瑞為什麼把矛頭指向了陳家,但是陳家現下的力量,就魯山縣的實力,還真的壓陳家不下。但那樣一來,陳家就隻能在造反的大道上策馬狂奔了。
陳鳴現在當然不想反,陳家的銀子還沒賺夠呢,物質儲備更沒有達到他的心理底線。現在反了,是很有種找死的趕腳。
他也可以不進魯山縣,高氏的意思就是讓他盡快的回土門集。但老爹被抓了,當兒子的怎麼能夾著尾巴跑回老家?那還是為人子麼?
現在陳鳴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但他頭腦清晰後有一個很好的習慣,想壞事,就從最壞的角度去考慮。陳二寶現在還在土門集,那裏的安全不需要多擔憂,沒必要急著趕著的把老婆送到小南溝甚至更遠的地方去。
陳鳴現在必須去縣城把一些事情打聽明白了。
那常瑞要吃掉陳家,抄家並不是最好的法子,一點點把陳家的現銀給榨幹淨,才是最好的最有收益的法。他回到城裏去,短期內應該不會有危險。相反,他的出現還能讓常瑞放下心。
因為這才是人最正常的反應。
陳家是靠著主脈在縣衙裏的打拚發家的,即便現在陳家生意已經做遍了整個豫西。骨瓷的名頭不僅在河南有了兩分響亮,在湖北市場也開始出現。但陳家的根基還在於陳惠!現在陳惠突然出了事,陳家人當然要全力以赴的撈人了。陳鳴作為一個兒子,這個時候回到縣城裏,托關係,東打聽西打聽,甚至向常瑞一次次的上供,才是最最正常的處理辦法。如果陳鳴不去縣城,反而跑回土門集去,就不僅壞了自己的名聲——身上估計會被貼上‘不孝’的標簽,還會讓常瑞心生警惕,把目光過早的轉向土門集!
陳鳴這時跑回土門集,誰都不會認為陳鳴是要乖乖的縮到土門集,坐以待斃。隻會認為陳鳴是準備發動陳家全部的力量來撈人,或是來鬧事。在過去時候,縣衙要是鐵了心要辦哪家豪強,並不是沒碰到過瘋狂的主兒。
最後搞得縣太爺雖吃下了羊肉,卻惹得一身騷。而現在的陳家,明麵上的實力絕對是魯山縣排名前五的豪強家族。
縣衙裏,常瑞接到了陳鳴進城的消息後,倒也鬆了一口氣。他畢竟剛剛上任,才上任就出大事的話,對他未來的道路也是有影響的。“嗬嗬,李典史這下放心了吧?陳鳴,富貴子弟也,不到萬不得已焉敢破釜沉舟?”
“本縣隻是把陳惠抓了起來,大堂都沒有過,判決都沒有下。陳惠犯下過多大的事兒,能讓陳家就這麼的便認為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常瑞是看過陳惠的卷宗的,說真的,陳惠做的很有分寸。給陳家遮風擋雨十幾年,從沒出過大簍子,做事情手尾幹淨利索,處理得當。那江陽別看年紀比陳惠還大,在衙門的時間比陳惠也要長,做事的能力和手段卻遠比不上陳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