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關羽和張飛,在史上著名的『赤壁之戰』後,如此快樂興奮地蹦蹦跳跳。……,一刀也開始喜歡上那〔奇妙的落差〕了。
(……那麼,之後就是看要怎麼做才能結束這場戰爭。)
因此必須想出一個能讓戰爭結束
一讓這世界的群雄、每個人都能幸福和平過生活的方法。
因為以現今的敵人曹操為首的曹黎群雄們,一定也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那八成,不,一定是北鄉一刀身為〔天之使者〕的職責。
(該怎麼做?『天之使者』北鄉一刀。……該如何結束這場戰爭?)
在遠方玩著你追我跑的關羽和張飛手中還揮舞著一刀的白褲和三角褲。
「———啊!」
一刀用手遮住赤裸裸的胯下,回過神來。
(我該怎麼做?……該怎麼做,才能從她們手中拿回〔那個〕?)
※ ※ ※
——魏軍·陣營。
軍事會議呈現停滯狀態。
畢竟一口氣損失了大半的百萬兵力,根本就是慘敗。
在這之後還要麵對頑固地再三追擊的蜀吳聯軍,打敗仗的曹魏士兵們因傷病而疲累,士氣也大幅低落。魏國的領土還很遙遠。回程的歸途上想必也布下了密密麻麻、無數的陷阱和伏兵吧。
……根本不可能毫發無傷地逃回去。
在場的曹魏武將和軍師,每個人的內心都這麼認為。
……可是如果不逃跑。
既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回國,和遲早會來犯的蜀吳聯軍的最終決戰,還是有可能敗得一塌塗地。
「曹魏會在赤壁之戰中敗北並不是華琳大人的責任!」
——在一片寂靜的軍事會議上,荀彧突然站起來發言。
「就是說咩。如果說曹魏的百萬雄兵都因為吃了長江的魚兒,而搞壞肚子才打敗仗還另當別論。當然!那種事並未發生,曹魏的百萬雄兵都士氣高昂,非常努力。不過還是輸了。簡直就像是奇跡或偶然一樣,叫人無法理解……」
「現在不是說那種玩笑話的時候……桂花。」
曹操的表情都僵硬了。
「不,華琳大人。請務必讓我說明我們為何非敗不可。」
「誠如你所言,隻是有點問題,桂花。」
另一名軍師〔郭嘉〕翩然起身。
「就像自古以來所說的『南船北馬』一樣,南方的孫吳長於船戰,我們北方曹魏擅長騎馬戰鬥。很遺憾的是,居住在北方的我們居然在這次的赤壁之戰中選擇長江這條大河做為戰場,不就是敗北之因嗎。」
說完,郭嘉得意地調整眼鏡的位置。
「喂喂——。你真的是嫩到可以耶,稟。」
荀彧以譏諷的口吻叫著郭嘉的真名〔稟〕。
「因為打從一開始大家就很清楚了吧?不演練對策就開戰的話,那要我和你這樣的軍師幹時?雖然我認為『連環計』這類的計謀相當不錯。」
「可是呢,」
程昱打了個嗬欠後才又開始說話。
「就是因為不擅水戰,所以我們才會被孫吳的詐降所騙,被火攻給打的落花流水啊~」
「唔嗯—。關於那點我也無法認同。」
荀彧挺起胸膛,靠近程昱。
程昱睡眼惺忪地歪著頭。
「想想看那些孫吳波霸姊姊們的小小火攻,是怎麼讓搭載我曹魏百萬雄兵的船隊給毀滅殆盡的吧?一般來說根本辦不到吧?」
「不過火攻是因為風向突然改變才會成功的啊~」
「正是如此!風!」
荀彧喊出程昱的〔真名〕,接著指向她。
「沒錯。偶然!風向就像奇跡一樣突然改變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唔~」程昱呻吟。
「給我差不多一點。桂花。現在可沒有讓我們討論戰敗原因的閑工夫。」
「不,您說的沒錯,但是戰敗的原因卻是可以產生下次勝利的契機。這次慘敗的原因隻
有一個,那就是敵軍有我軍沒有的東西……」
荀彧的眼睛閃爍著,自豪地指向星空。
「……就是搭乘流星來到這世界的『天之使者』北鄉一刀!!」
「你是說,我們是因為他才輸的?」
「是的!因為我們沒有天之使者。就隻因為這個理由,我們曹魏救被上天拋棄。隻要這樣想,就能理解為何會有那樣的偶然……」
曹操自王位站起,對誌得意滿的荀彧的臉頰扇了一巴掌。
銳利的聲音,響徹軍事會議全場。
「說什麼搭乘流星來到這世界的〔天之使者〕?……不要笑掉我的大牙了。」
按住變紅的臉頰的苟彧,馬上跪了下來不敢吭聲。
曹操緊鎖著眉間,冷酷地凝視著荀彧。
一看到麵紅耳赤,拚命想說些什麼的荀彧那濕潤的瞳孔,曹操就忍不住想緊緊抱住她。(……可是,為何我的桂花會突然說出這樣奇怪的話?)
「華琳大人……〔天之使者〕就在劉備軍裏頭……」
荀彧邊說邊撲簌簌地掉淚。
「……所以,隻要沒有〔天之使者〕……華琳大人就完全不可能會輸給劉備她們了。」曹操玩弄卷發的指頭倏地停下。
(……真不愧是桂花!)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可是……」
「快點給我消失。這場軍事會議結束後,將會決定要怎麼處罰你。」
看到麵容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而變得狼狽不堪的苟彧,曹操就想像摸小狗一樣撫摸她的頭。
(啊啊,我的桂花。你真的很聰明伶俐,總是想得比我預料的還要多。待會我會好好地補償你的。)
抽抽噎噎的荀彧,有氣無力地退下。
軍事會議再度陷入一片寂靜。
……曹操坐回王位,沉思起來。
「還有人有其他的對策嗎?」
麵對曹操的發問,郭嘉翩然起身。
「那麼,臣鬥膽進言。」
接著攤開巨大的中原大陸地圖。
「首先,放棄江陵這片土地北上,前往這個新野城。」
「就算想北上,蜀吳也不會老實地放過我們吧。」
曹操在問話的同時手指還邊卷著頭發。
「那正是問題所在。」
郭嘉推推眼鏡。
「這樣一來我們是繞到敵人的後方,走敵人沒有料想到的路線。」
「說來聽聽?」
「是。也就是分散兵力,不走寬大的街道,而是走狹窄的便道……」
「那樣就完全中了敵人的計了。」
看著地圖的郭嘉抬起頭,腦袋瓜上浮現問號。
「要走敵人根本不會料想到的路。」
曹操站起來,手插著腰環視在場的部下。
「首先命令逃兵不斷增加的一般兵部隊,經由敵人料想到的路線北上。一讓他們當欺騙孫吳的誘餌。……然後。」
曹操的纖指敲擊地圖。
「我們的主力則是要直接穿過蜀國領地,回我們的魏國領土·長安去!」
「那、那樣一來,我軍主力會在進入蜀國領土的時候被蜀軍包圍,招致全滅的命運。」
郭嘉的聲音很亢奮。
「唔呼呼。那麼亢奮的話,又要流鼻血了喲。稟。」
「(猛搖頭)華、華琳大人。請、請務必重新考慮!」
「……我下的決定是不會改的。」
曹操重回王位,交疊玉足。
「解散。……各將領辛苦了,去下達指令吧。」
「華、華琳大人……」
郭嘉以手帕接著鼻子,拚命地進言。
各將領接二連三地退下,從做為軍事會議會場的帳篷縫隙看出去,是一片星空。
「啊啊,稟。為了勝利,能利用的就要盡量利用。不論是天、地、人,一切的一切,那不就是戰略嗎?」
「您說的是,但……」
「就算……利用〔天之使者〕,也不過是戰略的一種。」
曹操高興地眯起眼睛。
「——啊。」郭嘉不禁小聲地說。
「稟。現在馬上去叫桂花來。……還有〔風〕。」
〔風〕是武將〔樂進〕的真名。
「今晚,需要〔風〕沉靜的力量。」
——一顆拉著長長尾巴的流星,墜落在曹操的視線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