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娘舉起手打斷她,“你說你說被人販子拐了?”
阮眉梓點頭,“是啊。”努力睜大眼睛證明自己的無辜與誠實。
她娘皺眉,“可是秦先生說你是被騙進了傳銷?”她狐疑的眼光在阮眉梓身上遛一圈,“再說,就你這長相,人販子也看不上啊……你是不是被洗腦現在還沒好?”
阮眉梓,“……”
秦臨……
我和你沒完!
她擠出笑,“是啊是啊,我現在還覺得自己身在夢中雲裏霧裏呢……”說完還戲很多的後退一步倒在沙發上,扶著額頭叫喚,“哎呀我突然覺得頭好暈,腦震蕩了,好暈。”
阮眉梓她娘,“……我看你不是被洗腦了,你這根本就是腦殘廢了。”
癱在沙發上的阮眉梓,“……”
娘啊……
不好罵人腦殘的。
您從哪兒學來的這些!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以後拒絕讓你去和隔壁王嬸跳廣場舞!
都被她們帶壞了!
她躺了一會兒,看她娘再次轉身回了廚房,她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一旁搶棒棒糖的秦臨和公雞大爺,“……”
又怎麼了這是?
剛不是還頭暈眼花要死要活呢嗎?
一轉眼蛇精病又發作了?
阮眉梓一個大跨步揪住了秦臨的衣領,“說!謝白呢!他怎麼沒和我們一起!”
秦臨瞪大眼睛,“娘子,你好無情好冷酷好無理取鬧,你相公還沒死呢你問起其他男人了你這樣不好吧,我雖然很寬容但是頭頂草原這種事情我是不可能容忍的啊,這是男人的尊嚴問題。”
阮眉梓,“……”
她看著近在尺咫的秦臨,“不說是吧?”
秦臨無辜臉,“說什麼?你讓我說啥?不懂你在說什麼。”
阮眉梓深吸一口氣,“好。”她點點頭,“你不說。”她鬆開秦臨,一把抄起桌上的空碗就往地上砸,砸完撿起地上的碎片就往手腕上割,一邊割一邊道,“你不說,那我親自去問他。”
秦臨,“……”
這家夥從哪兒學來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蛇精病吧她!
剛被救活就要死?
也不看看她娘聽見聲音就在廚房門口站著呢!
阮眉梓她娘,“……你在幹什麼?”她站在廚房門口,端著一盤魚,對著阮眉梓問。
阮眉梓,“……”
她低頭看看地上的碎碗,再看看手腕上的口子。
她在幹什麼?
她能說她也不知道嗎?
她弱弱的把碎片扔在地上,弱柳扶風狀往沙發倒,“完了完了,媽,那個傳銷集團太厲害了我現在還被他們操控呢!太厲害了真的太厲害了他們要謀殺我啊!”
傳銷集團,“……我的鍋?”
阮眉梓她娘,“……”她上來對著阮眉梓腦門就是一巴掌,“你這閨女!可讓我們省省心吧!你知道你爸到現在還因為找你花的錢到處借錢嗎?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
阮眉梓挨了那一下,愣了,抬頭看她娘。
她娘一手端著一盤魚,一手在眼角飛快的抹了一下。
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隻是摸摸胸口。
“媽,我錯了。我以後不鬧了。”
這胸口窒息一般的痛苦,如長出茂密的參天大樹,盤根錯節,汲取了她所有的營養。
她知道那是什麼。
可她不說。
也沒有其他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