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充滿著詫異、驚奇,及十分意外的神色……她並不退縮回進禪房,而是要在她投出的兩道目光,希望找出個答案。
“杯神遊”侯乙,醉眼一亮,隨即移向另外一個所在。
石嗚峰卻在暗暗嘀咕稱奇……
佛門僧侶修禪養性的禪房,如何會出現這樣一個年輕女?
孟玲心裏,暗暗詫異不已……
這年輕女好怪,一點沒有姑娘家羞怯之色,好像認識咱們三人似的,兩顆眼珠直勾勾的朝這邊看來。
知客僧善元陪著三人拐向殿邊廊沿,這年輕女並不退入禪房,還是投向三人後影,看個不息。
三人隨善膜拜“碧雲寺”,結了個善緣,向知客偕善元道謝過後,告辭離去。
石鳴峰想到剛才進“碧雲寺”,所看到的那回事上,邊走邊道:
“侯前輩,‘章田鎮’鎮街,老相士賣卜測字的那張案桌,如何會出現在‘碧雲寺’……這確是令人百思不解?”
孟玲還不知道這回事,接口問道:
“鳴峰,擺測字攤的桌,你看到擺在‘碧雲寺,?”
石鳴峰點點頭,就把剛才進“碧雲寺”,看到那竹製案桌的情形告訴了她。
“杯神遊”侯乙,一笑道:
“石兄弟,咱們應該這麼說……‘玉麵蜘蛛’虞瑛扮妝成那個老相士,她擺測字攤的那張桌,給咱們發現在‘碧雲寺’……”
話到這裏,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醉眼連轉,望著兩人,又道:
“石兄弟,孟丫頭,剛才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年輕女……”
石鳴峰接口道:
“不錯,佛門僧侶的禪房裏,走出一個年輕女,叫人看來感到奇怪?”
孟玲道:
“醉伯伯,您這一說,咱也想了起來,這年輕女好像認識咱們似的,直直地朝咱們三人看來!”
“杯神遊”侯乙,緩緩一點頭,道:
“你們兩人這一說,要揭開這個‘謎底,的時刻,已漸漸接近了……”
大葫蘆一口酒灌進嘴裏,又道:
“老相士擺測字攤那張桌,出現在‘碧雲寺’‘大雄寶殿’前空地邊上,那老相士又是‘玉麵蜘蛛’虞瑛所扮裝,那麼,從‘碧雲寺’禪房出來的那年輕女,可能就是那個幻變千相的‘玉麵蜘蛛’虞瑛?”
孟玲接口道:
“所以她‘似曾相識’似的,朝咱們三人直勾勾地看來……”
“杯神遊”侯乙,接上道:
“如果那年輕女,真是‘玉麵蜘蛛’虞瑛的廬山真麵目,則她對咱們三人的認識,並非是‘杯神遊’侯乙,‘白玉龍’石鳴峰,和‘玉枝金雀’孟玲……”
一笑,又道:
“她所‘似曾相識’的,是一個行止離奇的瘋老頭兒,帶了一雙年輕男女,問卜觸機,請教‘酒運’如何……”
孟玲接口問道:
“那她幹嘛要把屬下‘頭烏’尤通,置於死地?”
侯乙道:
“她懷疑,咱醉老頭兒,是個玩世不恭,不露真相的武林高手,是以派了‘頭烏’尤通,刺探我等三人的行止動靜……”
石鳴峰一笑,道:
“誰知尤通是個酒囊大飯桶,反被我等套出真相,把他灌個酪酊大醉……”
侯乙連連點頭,道:
“不錯,石兄弟……‘頭烏’尤通的死,是因酗酒誤了虞瑛吩咐下來的事……其實,‘玉麵蜘蛛’虞瑛對咱們三人,在‘明月樓’酒店跟尤通所談的話,一無所知,隻如同一張白紙……”
石鳴峰豁然有所悟,道:
“不錯,侯前輩,不然虞瑛在‘碧雲寺’發現到我等三人,就不會隻是‘看看’而已!”
“杯神遊”侯乙,微微一皺眉,道:
“‘玉麵蜘蛛’虞瑛,真是出乎於拳掌刀劍,內外功夫外的,一個難惹的勁敵……她神乎其技易容化妝的本領,使人防不勝防……”
微微一頓,又道:
“一個年輕姑娘家,居然扮裝成一個老家夥,讓咱醉老頭兒也看走眼了!”
孟玲道:
“醉伯伯,那個‘玉麵蜘蛛’虞瑛,要探聽咱們姓名,稱號,和何等樣來曆,咱們給她知道又何妨?”
“杯神遊”侯乙道:
“孟丫頭,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江湖上非友即敵,咱們會不會倒戈‘八荒鐵蹄會’,在她一知道咱們來曆底細後,敵友即分……”
朝兩人投過一瞥,又道:
“‘玉麵蜘蛛’虞瑛知道咱們娘家底細後,成了敵暗我明,可加以騷擾,這且不談……到時打草驚蛇,使她有了防患,會影響咱們以後赴鄱陽湖之南‘流花塘’,‘梅軒莊院’之會。”
石鳴峰點點頭,道:
“侯前輩,您說得甚是……”
“杯神遊”侯乙,聽到石鳴峰這聲“侯前輩”的稱呼,裂嘴一笑,想了起來……
搔了搔後頸,道:
“對啦,為了不讓‘玉麵蜘蛛’虞瑛,知道咱們三人的娘家底細,咱醉老頭兒有個笨辦法……”
孟玲咕地一笑,問道:
“醉伯伯,您說,什麼‘笨辦法’?”
“杯神遊”侯乙道:
“咱們特別注意陌生人的接近……在尚未抵達‘梅軒莊’的途,如果有任何人,不管是男女老少,跟咱們接近,咱們就用‘老哥哥’,‘阿龍’,‘阿鳳’這三個稱呼
哈哈一笑,又道:
“這一來,誰也不知道咱們是誰啦!”
三人打尖落宿,行程匆匆……這日晨起,離一處“雙柳灣”鎮甸後,繼續往前麵走去。
侯乙朝大道兩端望了眼,道:
“石兄弟,孟姑娘,從咱們腳程,位置算來,前麵不遠,該是‘流花塘’鎮甸了。”
石鳴峰問道:
“侯前輩,我等在‘章田鎮’鎮郊山神廟,所見到的‘布衣銀簫’於瘦竹那幾位,都會去‘流花塘’的‘梅軒莊’?”
“杯神遊”侯乙道:
“他們旨在剪除盤據鄱陽湖畔小孤山的‘八荒鐵蹄會’的那夥人,據咱醉老頭兒看來,不但‘布衣銀簫’於瘦竹等人,可能還會有不少江南俠義門人物,赴‘梅軒莊’參與其事……”
兩人邊走邊談著時,孟玲一指前麵,道:
“醉怕伯,鳴峰,前麵樹林那邊,有吆喝廝殺的聲音傳來……”
兩人凝神聽去,聲音自樹林的那一端傳來……
三人越過樹林,縱目看去,前麵一塊迤邐而上的斜坡地上,有兩人執劍對壘!
其那個滿臉虯髯,身軀粗壯的大漢,劍尖一指另外那個疾服勁裝年輕劍士,嘿嘿一笑,道:
“‘金劍玉掌,魏鵬,你要赴‘流花塘’‘梅軒莊’,就先在咱‘翻雲神劍’何坤劍下,接過幾招!”
三人站下樹林邊沿,聽到那個“翻雲神劍”何坤,說出“梅軒莊”此話,立即注意起。
那年輕劍士“金劍玉掌”魏鵬,劍眉一軒,冷然一笑,道:
“你等‘八荒鐵蹄會’人,北地江湖已給你等搗得一片烏煙瘴氣,豈容你等再來江南武林撒野!”
“翻雲神劍”何坤,嘿嘿一笑,道:
“魏鵬,那容你利嘴放肆……”
這個“肆”字聲落,掄腕抖劍,陽光下閃出煙煙光芒,打了一道活劍。
“金劍玉掌”魏鵬退落兩步,劍花一緩,蓄勢迎敵。
樹林邊三人,聽到“金劍玉掌”魏鵬此話,才知道這虯髯大漢何坤,是“八荒鐵蹄會”人物。
何坤一聲:
“看劍!”
“唰”的破風銳響聲,一式“白蛇吐信”,直向魏鵬當胸刺到。
“金劍玉掌”魏鵬一聲:
“來得好!”
塌身挫腰,左手劍訣一指,由右而左,一個轉身,劍花一繞,反來截斬何坤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