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中也有相對富的人。所以溫文一行沒有很惹眼。
一個在街邊賣石榴的婦人,身材頗為壯實,撩起袖子正擦臉上的汗,看見溫文瞧過來,趕緊吆喝:“石榴,賣石榴,個大汁甜——”
溫文已經買了不少吃食和小玩意了,看見婦人吆喝得殷勤,就笑眯眯地上前問價。最後把婦人的石榴帶筐一起買了下來。背石榴的護衛臉上沒顯出什麼不滿意來,隻是那四個沒背石榴的護衛一邊看,一邊笑。
“娘子,你且自己回去。我到前頭永祥齋去討債。我借給那店鋪掌櫃五兩銀子,現在到借期了。”
“你可快點回來。免得婆婆又說我沒有管住你。”
“知道了,知道了。”一個白胖白胖,像個大米蟲的男人,離開一個嬌弱婦人,向另一條街上拐去。
溫文多看了那個男人兩眼。因為那個男人膚色特別好,白裏透紅,白得讓大姑娘小媳婦嫉妒。就是模樣不咋樣,胖嘟嘟的,也談不上有身材。
溫文轉到另一條街上時,護衛忽然變得有些緊張。因為這條街上有賭館,有青樓,有茶樓、客棧,和剛才那條賣雜貨吃食的街不一樣了。
溫文走到一家青樓門口,看見二樓有不少年輕女子揮著手帕招客。這是一家下等青樓。溫文不感興趣。就算是上等青樓,溫文也不感興趣。
她從青樓門前走過,眼光忽然掃到一個白胖白胖的身影。溫文愣了下,向青樓的門口靠近些,伸頭往一樓的大堂裏仔細看。確實是剛才見過的那個白胖男人。此時正坐在大堂裏喝茶呢。
溫文看到別人喝茶,自己忽然也口渴了,於是抬腿往青樓裏走。護衛隻好跟上。
青樓裏的媽媽,塗得五顏六色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扭著身子上前招呼。
“我們六個走累了,進來喝碗茶。”溫文六個人霸占住一張桌子,除了那筐石榴,其餘的東西都堆在桌子上。
媽媽聽溫文帶著北方的口音,又帶著一堆的不值錢玩意,臉上的笑收了收,仍然微笑著說道:“小哥,茶樓就在前頭,兩步遠。我們這兒不是喝茶的地方。一會有‘競花魁’的賽事,人數眾多。小哥若無意相競,還是離去為好。”
“何謂‘競花魁’?”
“嗬嗬,花魁上一個客人走了。下一個客人就在出手最大方的客人中選出。這就是‘競花魁’。”
“哦,那我想呆在這看看。媽媽不會趕我走吧?說不準我以後是你這兒的常客呢。”
“小哥真會說話。隻要你給得起茶錢,盡管在這兒坐。”媽媽擺手讓一個龜奴上茶。
上的是好茶,還有很多精致的小點心。看來青樓的媽媽不想讓溫文白占一張桌子。
溫文喝茶吃點心,看看越來越躁動不安的男人們。那個白胖男人笑得一臉猥瑣,與同桌的另一個男人說笑著。
護衛們見溫文喝完一盅茶後,一個護衛出聲勸道:“公子,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都出來半天了。夫人會擔心你的。”
“我想看看花魁長啥樣。”
“公子,她們長得不咋樣。長得好的,不會在這兒的。”
“再坐一會吧。走半天都走累了。反正我們出了錢的,不坐白不坐。”
護衛歎口氣,沒膽子強行讓溫文走。
溫文一行人是下午出來的。此時已近傍晚。大堂裏陸續點上了蠟燭,大堂前的一個高台上拉開了紗幔。看來花魁要出來了。
一個護衛問溫文:“公子,要不要讓一個人先回去,把你的馬車駕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