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的早晨還是挺涼爽的,出門買了十個大肉包子,胖子總說胃口不好要減肥,每天早上卻要吃八個大肉包,這廝沒個準話,遲早得撐死。
“小夥子留步!”
正想著,發現身後有人拍了我一下,一回頭,竟然是個穿著泥色袍子的尼姑。
“小夥子,我看你最近有事要發生,給你張護身平安符!”她遞給我一張刻著菩薩的金卡,衝我微微一笑。
我一愣,大清早的說這話,太不中聽了,正想發火,卻想著畢竟有東西送不要白不要,就接了下來,轉身就要走。
卻沒想到尼姑又拉住我,從布袋裏拿出一個本子,打開說要我留個名,寫下我的名字和願望,不然不靈的。
什麼時候菩薩還講程序了?雖然有疑問,但我還是照辦了,正要走時,尼姑又拉住我。
“小夥子卡也拿了,名也留了,多少也給點香火費吧。”
我看她滿臉堆笑,一聽這是要錢的,頓時就不願意了,敢情這是給我下套了!行,今兒個就認栽了,掏了半天,卻發現零錢都買包子了,隻剩一張毛爺爺了。
卻沒想到尼姑已經掏出一把零錢,說:“沒事,我找得開。”
這我就真不願意了,我拿出倆大肉包說:“大師沒吃早餐吧,我給您包子成不?”
結果尼姑瞪了我一眼,從我手裏奪有卡頭也不回就走了。
這你妹的算啥事?
回到住處我把包子給了胖子然後說了一遍早上的經曆,給胖子笑的差點沒噎死。用胖子的話說是,我不給錢也不能拿肉來褻瀆菩薩啊,騙子也是有信仰的。
言歸正傳,我叫葉秋,胖子是我大學室友,現居北京朝陽區,一起在潘家園混飯吃,說是混飯吃,其實難聽點就是“坑生”,我們經常在各個地攤給攤主當拖兒,可以說是那些外行暴發戶養活了我們,畢業後來這兒摸爬滾打兩年,差不多也成了老油條,每人攢了十來萬,聽說那時候和我們玩的很好的一室友要結婚了,我倆立馬就買了機票,準備上哈爾濱鬧洞房。
“木炭啊,你說鄭文都要結婚了,咱倆咋還是光棍,你看胖爺我長得也不差,也從來不沾花惹草,咋就沒人要呢?”
胖子是個話嘮,我懶得理他,就閉目養神,說也奇怪,自從登機後右眼皮就總跳,在古董這行接觸久了對這些很看重,左吉右凶,難道這趟出門要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
我居然還做了個夢,夢到我那素未蒙麵的爺爺,竟然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他遞給我一個黑色的盒子,聞起來還挺香,我接過來想打開,突然呼吸不了,我大聲呼喊救命,一睜眼卻發現死胖子把我鼻子捏著。
“死胖子我去你大爺!”
總算是到了鄭文家,他家在哈爾濱平房區,這地方我有過了解,以前學曆史的時候對細菌戰挺感興趣,就專門看了很多這方麵的資料。我們下午到的,和鄭文感慨了一會兒,他就去忙了。婚禮是在第二天,新娘我和胖子都認識,是曆史係的小娜,大學四年,鄭文總算沒白念。
當晚我們喝得很盡興,大學同學就我倆來了,一個桌子上還有鄭文的日本朋友三一君,長得白白淨淨的,中文說的特別溜,尤其是東北話,讓我個胖子都自歎不如。
喜酒喝得差不多了,臉上已經通紅的三一君明顯酒量不佳,吵吵著非要帶我們夜探731遺址。
在日本發動對華侵略戰爭之後,有一支專門研究細菌病毒的部隊在哈爾濱悄然成立,他們嘛動物,人體實驗,殘害了不計其數的無辜百姓,其手段令人發指。戰爭結束後,這個部隊的實驗基地被當作證據保留,提醒遊客勿忘國恥。這個部隊,就是那時候令人談虎色變的日軍第731部隊。
我說:“鄭文結婚呢,等把婚禮辦完了再去唄!”
誰知道三一君卻並不買賬,還說我和胖子怕黑。這下胖子就不樂意了,誰怕誰呀,說著就拉著我起身了。
鄭文也是無奈,讓他來著婚車來的小舅子送我們三個。剛上車沒多一會兒,鄭文就打電話過來,說什麼夜裏那邊不太平,在外麵看看就趕緊回來。還沒說完電話就被三一君一把奪過去。
“大老爺們兒落囉不囉嗦,你三一哥都來過一次了!”三一君邊說邊搖窗戶,說完直接把我手機扔出去了。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
我去你大爺!
停車後我撿起手機,已經碎了,我隻好取出卡揣起來。這時三一君也下車,冷風一吹,頓時清醒了不少,他這才趕緊思米馬賽的說個不停,畢竟是鄭文朋友,也要一起出去玩,我也不好說什麼,隻好說沒事沒事,買個新的給我就好了,聽說日貨質量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