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人(1 / 2)

安璟穿過小橋,映入眼簾的便是輕紗浮動的水榭,水榭輕紗的那頭似乎有人,“是你嗎?”男人的那一句話,纏綿悠長,仿佛等了幾百年,聲如幽泉,清脆動聽,不禁讓安璟心跳加速了幾分。“你說的是誰啊?”安璟定了定心神憋出男聲問道。那男人似乎輕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又說道:“公子前來,有何事?”“我來見第一美人月憐姑娘。”安璟大聲回答。那公子似乎笑了笑,說到:“公子來找月憐,可是有要事?”安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說是來幫三皇兄討債,可人家也沒欠三皇兄什麼吧?但秀兒還在陣中呢!便理直氣壯地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公子今天倒是要見上一見,這美人究竟有多美,不瞞閣下,在下走遍天下也沒能遇見緣人,今日前來,若是月憐姑娘讓在下心動了,在下便娶她回去。”這話實在牽強,人家連王爺都不要,怎麼會看上自己,可安璟也實在是找不出其他借口了,本以為那人會嘲笑她,沒想到那人卻輕聲一笑:“公子要娶月憐?”“是,要是這月憐真的配得上這天下第一美人,本少爺非卿不娶!”安璟心想:反正我是要嫁的,娶不娶有什麼關係,這種爛誓言隨便發都沒關係。“公子覺得如何在能配得上天下第一美人之稱?”那男子接著問安璟。安璟從容不迫說到:“心美,人美。”“公子可以上前來看看第一美人了。”那公子似乎不錯。

安璟慢慢向水榭裏麵走去,穿過層層輕紗,便看到最裏閣還用了一層水晶簾隔住,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修長的男子,安璟用折扇挑開水晶簾,隻見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男子負手而立,看著流水,帶那男子轉過身來,安璟徹底呆了,口中默默念出:“流風回雪,素雅清淡,攝菡萏之魂;溫潤如水,清新照人,奪月之精魄。”那男子身姿修長,眉眼如畫,發如潑墨,隨意束起,白璧無瑕,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靜。那男子嘴唇微啟說到:“謝公子謬讚。”這時安璟才回過神來:“不謬讚不謬讚,隻是突然想到這詞兒。”安璟傻笑,那男子可能是覺得安璟這樣子可愛,便說道:“公子好文采,如此妙詞,竟信手拈來,這詞不知可以打動多少女子芳心。”安璟看著男子:“看到如此美人,哪怕是沒有才華,也會變得有才華吧!美人芳韻,集萬物精華,連我這朽木,也不得不被感染。”那公子輕輕一笑,安璟的心就如小鹿亂撞一樣。安璟深呼幾口氣,平定心神說到:“你就是月憐!”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那公子一笑,“何以見得。”安璟看著他說到:“我想天底下怕是在無第二個這般鍾靈毓秀的人了,你這一個,恐怕是老天爺一千年中最好心情的時候造的一個。”“是,我就是月憐。”月憐輕輕說道。‘轟轟轟’安璟的腦袋像被煙花炸開了,自己的三皇兄喜歡的是男人!於是她小心說到:“我聽說三王爺也很仰慕你。”那男子微笑如清風,“月憐福薄,不能接受三王爺的厚愛。”安璟腦袋徹底不受自己控製了,,“可是你是男人!”月憐似乎有些惡作劇,便拉起安璟手腕將安璟帶入懷中,在安璟耳邊吹氣輕聲說道:“公子要不要來試試?”安璟覺得自己的心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但仍抓住了最後一絲理智,“你放開我!”安璟用力掙紮,沒想到月憐很輕易的放開了安璟,“沒想到第一美人竟如此放浪。”安璟盯著月憐恨恨的說。月憐坐下,看著石桌上的那把琴,他目光如水,說到:“丫頭,你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人。”“你知道我是女孩?”“嗯。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月憐微笑凝視著安璟,安璟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就說道:“那你還對我......,對了,你剛剛說我象誰?”月憐半是憂傷半是調笑的說道:“一個故人。”安璟看著他,試探說道:“你心愛的人,而且和火華有關,而且,你就是第一富商,那個以福來和火華命名的神秘人。”月憐哈哈一笑:“姑娘果然聰明。”沒想到月憐毫不隱晦。“哼,那當然了。”安璟一臉你不要瞧不起人的表情。“姑娘是第二個猜到的。”月憐有些想打擊這個小可愛。“第一個是回風!”安璟懶懶地說到。“姑娘也聽說過回風對在下的評價了?”月憐眼睛看向遠方。“嗯。”“言過其實了?”月憐又問。“不,是其實過言。”“哈哈哈哈......”笑聲清脆入耳流入人心。“你果然很可愛。”“我聽說三王爺很喜歡你,而你好像卻喜歡另一個人。”安璟蹲下來看著古琴問。“嗯,三王爺,你很關心這件事兒?”安璟摸著古琴,漫不經心答道:“隨便問問,你不想說就算了。”月憐轉過身來,看著玩自己古琴的安璟說到:“你會彈古琴?”“不會。”安璟揚起皺著的小臉看著月憐。“那我來談給你聽。”“好啊。”

月憐坐下,如玉般的雙手開始撥動琴弦,那曲子清新悠揚,時而婉轉,時而直暢,可在這股清新悠揚之中,安璟卻感受到了滿滿的悲傷與無奈,“別彈了,這曲我不喜歡。”安璟按住琴弦。月憐看著按住琴弦的那隻手,自顧自說道:“我和他就是相識於這初春琴音,我一直以為梨花陣法已再無人懂,沒想到他卻輕易地闖入了我的世界,他說,不是這陣法簡單,而是這琴音纏綿動聽,於是他想跟著心找到這美人。”安璟沒有說話,他能感受得到,初識那人,月憐該是有多快活。“我們就那樣每日形影不離,同塌而眠,他老是對我撒嬌,說‘月,這輩子我都不希望除了我還有人能看見你的容貌’,當時我對他笑了笑,並不明白他話中有話,可有一天他喝醉了,卻在撒酒瘋的時候告訴我他愛上了我,我當時很是震驚。”“他是男子。”“你真聰明。”安璟不以為然,“要是女子,你不早猜到了!都同塌而眠了,還震驚。”月憐苦笑:“是啊,要是女子,我早該猜到。”安璟不解的問他:“你這麼愛他,為什麼又和他分開了?”月憐目光如水,看著安璟說到:“男子相戀,你覺得能在一起嗎?”安璟想了想:“若是真愛的的話,也是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未必幸福。”“可這很難讓人相信,兩男子在一起是為了愛。”安璟爽朗一笑,說到:“什麼是愛,誰都說不清,不過兩人在一起開心的話,就應該繼續在一起,要別人相信作甚?又不偷不搶不犯法的。”月憐覺得安璟甚是有趣,也變得輕鬆起來:“你難道不知道傷風敗俗。”安璟站起來,麵朝夜空,大聲說道:“我若是喜歡上一人,不管他是誰,有什麼阻撓,我都會和他在一起共同麵對。”然後看向月憐:“其實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覺得這麼難了,因為不管發生什麼,總有對方。”月憐又說道:“那麼,也許是不夠愛吧!”接著他聲音有些低落,看著琴弦說到:“他選擇了繼承家業,與我一刀兩斷。”“啊!”安璟驚訝了。“這人真是的,既然沒恒心和你一起走下去,當初又何必攪亂這一池春水。該放下的就該放下,人總不能為了過去而活,也許他不是你命中之人。”“嗬嗬,你這丫頭是來為我抱不平了。”安璟這時才想起來來這兒的目的,本來是來教訓這人,現在卻變成這樣。“啊!秀兒還在陣中,你快陪我去救她。”安璟抓住月憐的手說到。月憐看了看那隻手,安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就抓了抓頭,說:“我朋友剛剛和我走散了。”月憐笑了笑,說到:“沒事的,她現在應該已經出去了,你不用擔心,這梨花陣不同於前人的梨花陣,若是走不通,不一會兒就會隨著陣法轉到門口,不過你還是出去給她報個平安吧,不然你朋友恐怕要擔心你了。”安璟覺得月憐這人真是人有美又為人著想,於是就說到:“我還能來看你嗎?”月憐笑了笑,說到:“可以,不過,我隻見你。”“好,那我走了。”於是安璟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