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再次擊打在了冰盾上,弗裏奇隱約聽到了盾上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冰盾已經抵受不住了。
在冰盾上延燒的暗青色火焰鋪滿了整個盾麵,半米厚的冰盾已經被火焰燒成了薄冰片,弗裏奇甚至能感受到暗青色火焰灼魂的溫度。
弗裏奇提起精神,空出右手將溫布頓抱在了懷裏,快速念出了冰盾的泛終止式,同時抱著溫布頓滾進了草叢裏。
青袍法師冷冷一笑,快速地念出了一段咒語,弗裏奇能分辨出來,這就是最初的複合小火球術。
他強打精神,快速地召喚出了魔法原盾,幾乎就在原盾剛剛成型的時候,小火球術就已經打在了原盾之上,弗裏奇的右手一陣劇痛,已經被暗青色的火焰給碰到了。
溫布頓則掙脫了弗裏奇,原來剛才弗裏奇棄掉的冰盾帶著火焰燒到了赫德夫婦的墳上,此刻那裏燒出了一個大坑,赫德夫婦的屍身已經有一半燒成了飛灰。
弗裏奇正錯愕的時候,青袍法師又一記火球術迎麵而來,打在了他的胸口,一陣鑽心的疼痛幾乎令他暈眩過去。火在燒穿弗裏奇胸前的衣物之後就很快熄滅了,一隻杯子掉了出來,正是薛雷諾送給他的冰原石杯。
弗裏奇想不到連元素冰盾都抵擋不住的火焰居然被冰原石給“澆熄”了,他顧不上想這些,雖然敵人詭異的小火球術的火焰沒有繼續燒下去,但火球砸在身上的那一下重擊還是讓他抵受不住。
青袍法師沒有繼續施法,似乎也對弗裏奇身上掉下來的那隻冰原石杯有興趣。
弗裏奇強撐著站了起來,臉色蒼白,撿起那隻冰原石杯,吐了一口血,胸中壓抑的感覺才稍稍減輕了。溫布頓看見了弗裏奇的異樣,跑了過來,正想說話,弗裏奇搖了搖手,示意他沒事,眼睛卻盯著青袍法師。
青袍法師放起了法杖,沒有再次吟誦咒語,弗裏奇知道長時間持續的魔力輸出對於青袍法師來說肯定也是吃不消的。青袍法師肯定出現了魔力輸出疲憊的狀態,但魔力輸出能力的恢複也不需要太久,現在是最好的攻擊時間。
弗裏奇舉起法杖,將溫布頓牢牢護在身後,卻發現自己的魔力不知不覺已經消耗了一大半,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隻施放了一個中型防禦魔法、一個中型攻擊魔法和幾個小型魔法,這些甚至絕對不至於消耗了自己一小半的法力。過了一會兒,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魔力居然隻有三分之一了,並還在降低。
他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但已經猜到了青袍法師的“複合魔法”有問題。更詭異的是,弗裏奇如果不是仔細感覺,可能根本不會察覺到魔力在減少。而等到魔力減少至一個十分低的水平之下的時候,他隻能施放防禦魔法了,而且這也不過是延長了他的死期。
他知道今天已經不能幸免於難了,他叫了溫布頓一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溫布頓說:“弗裏奇大叔,你怎麼了?”
弗裏奇欣慰地一笑,顫抖著說:“孩子,你還肯叫我大叔,我......我很高興。”
他看了一眼青袍法師,看見他沒有舉起法杖,繼續說道:“大叔沒有用,沒能保護你父母的周全,也放棄了替你父母報仇的機會,是我對不起他們,我希望你不要記恨我。你是一個有智慧的孩子,將來也肯定是一位偉大的魔法師,總有一天你能明白,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總有一些事情比私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