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了然神色看著殘暮,妖君並未說什麼。
“我,沒想到,真的發生了。”殘暮輕輕的說“我隻是來求證的,沒想到是真的。”
“你沒想到的事情有很多。”妖君笑笑。
感情讓素心蓮尊者說中了,他真命不久矣?可,不該被這些狼吞食啊,不是說,是晃兒麼?想到晃仙,妖君臉上有些凝重,他都被算計了,想來,晃仙也出事了。
那抹身影出現的時候,殘暮整個人一愣,倒是一旁的妖君笑的邪魅。
蒼狼王依舊是平時模樣,從狼群那頭緩步朝妖君走來,不看一側的殘暮,隻是迎上妖君的目光。
王者間的對視,氣勢與氣場的較量,殘暮靜靜看著清狂的臉,發現自己從未了解過眼前這個人。雖然是他的王後,雖然被他寵著,卻始終不曾了解過他。蒼狼王心中有太多的秘密,也掩蓋了太多心計,在這方麵上,殘暮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
“魔君可記得答應本王的事情。”清狂率先開口。
“自然記得。”妖君淡淡道。
“那麼,是魔君履行承諾的時候了。”清狂微微笑。
“本君拒絕。”妖君側目挑眉。
“你有拒絕的選項麼?”清狂臉上微笑不變,似在跟妖君談笑風生。
“從來沒人能強迫老妖什麼,”妖君勾唇,臉上張狂不變“那不是答應你的事情,而是為魔界考慮,你···本君從未放在過眼裏。”
“是麼?”清狂低聲說了一句,看不清眸中閃爍的是什麼。
同妖君談話結束,清狂才轉向殘暮,一貫聲線:“王後。”
“嗬嗬···”殘暮笑了一下。
偏了頭看清狂,也不說話,隻是笑,笑著笑著,唇角放平,眸子迷離,似有什麼斷了。她昂首,對上清狂的目光,靜靜道:“你又騙了我。”
你又騙了我···
清狂看了殘暮良久,轉身離開。
“真好,”殘暮後退一步“這次總算沒牽掛了。”
有些東西就是得到的那麼不易,毀去的又那般隨意。
“今日,真要葬身於此麼?”殘暮勾唇,手無意識的撫上某個部位。
妖君看清她的動作時,眼睛眨了一下:“我們不會死。”
“恩?”殘暮回頭。
妖君唇邊一抹笑:“凰過長空,我聽到她的聲音了。”
聽到凰嘯的狼突然像發瘋似的朝妖君撲來,這是最後的機會,倘若妖君不死,整個蒼狼族的就要覆滅了。
絕炎看到妖君的時候,妖君整個人臉上都是血,幾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絕炎揮袖滾了一團火過去,隔開那些狼然後衝上前去。
看到自己時,妖君笑了一下,絕炎放了心,然後直挺挺的倒在她懷裏。
被清風射中的鳳跌落在蜀山上,絕炎一看就明白了,命令長老去魔界傳信,自己召集人馬先來。
那一日的午後,疲累的妖兵重燃戰火,火凰宮傾巢出動,同狼族廝殺奮戰,隨後魔界鐵甲兵火速趕來,將狼群打的毫無反抗之力。文閱率領魔兵到來之後,一句話不說,將整個狼群悉數殲滅,一隻不留。
鐵甲兵到來的時候,狼群大勢已去,絕炎帶了重傷昏迷的妖君先行離開。
或許有些場景隻能用來感受,遍地狼的屍體,黃土紅血,以及那雙盛滿絕望的綠色眸子。文閱一改往日的清淡模樣,狠厲至極,對狼族下了狠手。也或許不是文閱一改往日模樣,或許這才是文閱真實模樣,這位魔界軍師向來都讓人後背發涼。
有些會被記得,有些會被徹底忘記。
傍晚的斜陽不再炎熱之時,某個愛穿紫衫的男子被葬在了紫鳶花叢中。雙目緊閉,表情安詳,唇邊還帶著一貫的似有似無笑意。風動的時候,幽香陣陣,有花瓣跌落在他臉上、身上。
有些東西或許不會美的太驚心動魄,但依然有一種執著,用自己獨有的方式,給生命做另一種詮釋。
比如那個叫紫鳶的男子,再比如,那些開的清淡的紫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