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彩袖殷勤捧玉鍾(1 / 2)

火凰宮的琉璃瓦角都掛上了大紅的紗帳,以顯示他們火凰宮對宮主的喜宴有多麼重視。

小廝們進進出出的忙著,一盞燈籠掛了半個時辰還不能讓宮主滿意,偌大的院子全部用紅毯鋪就,就連待客桌椅都是用上好的紅木來做的,院子原本的兩盆青鬆抬走,要換成大紅的牡丹花才好。白色的玉蘭?不吉利,管家大袖一揮,可憐的花就被拔掉了。酒,酒,要找酒仙釀幾瓶才好。喜帖?這麼小怎麼行,要換成大紅的燙了金漆的才行。

眾人忙做一團,主角卻懶洋洋斜躺在涼亭雕欄上曬著太陽,兩隻眼睛眯起來,還覺得有些刺眼眼,妖君幹脆躲進花叢躺下,果然舒服好多。

牡丹開的正豔,大朵大朵的花將妖君裹得嚴嚴實實,嘖嘖,妖君心裏笑,這算不算牡丹花下睡,可別一覺醒來做了鬼。緩慢溫柔的腳步聲沿著石板傳到耳邊,妖君苦笑,得,催命的小鬼來了。

兩名侍女被絕炎差來找妖君試成親衣服,打開房門,沒有人,平時呆著的涼亭裏也沒有人,兩名侍女犯了嘀咕:“這人哪去了?”

躲在花壇裏的妖君沒有絲毫要說話的意思,躲的一時算一時。

“宮主也真是的,幹嘛這麼急著找,將妖君看得這麼緊是做什麼?”年輕的小宮女撅著嘴不滿的嘀咕“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妖君遲早會···”

“還說!”年老的宮女出聲製止“莫非你也想學那紅俏?”

年輕宮女立馬捂了嘴,紅俏死的慘樣至今還在腦子轉,就是夜半想起來都是冷汗直冒,不過多說了兩句話,何以如此。

年老宮女看著她住了嘴,聲音也緩和下去了:“記得,酒尊晃仙在火凰宮是個禁忌,若你再胡亂說話,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你明白麼?”

“是,姑姑吩咐的是,我記下了。”

腳步漸行漸遠。

妖君猛的坐起來,眼中的淩冽恰如寒冰。紅俏?他突然想起紅俏是誰了。就是那個跟他說“這三界中能將酒釀成曠世之品的,也隻有仙界酒尊晃仙一人了”。莫非是這句話讓她喪命慘死的?為什麼絕炎不讓自己去找晃仙,為什麼自己的火鳳琴在晃仙那裏?層層又層層,到底裹著多少秘密?

絕炎一身紅衣很是漂亮,似乎那是最適合的顏色,像極了衝入地獄火海那刻的絕美,妖君微笑著看著她試衣,絕炎看到妖君來,原地一個回旋舞步,長長的袖子綻開,加了金絲的袖口映著太陽反出華麗的光線,收起袖口,問:“美麼?”

“極美。”

絕炎綻開笑容,拉著妖君看袖口:“我命人將水袖加長了,你看,”她把袖子綻開,拖至地麵“喜娘說了,袖子越長就能將夫君纏的越緊。”

旁邊伺候試衣的侍女打趣:“是啊,幸虧喜娘說袖口不能拖地,不然我們宮主還不得拖到南天門去?”

“說什麼呢!”絕炎紅了臉頰“你這小妮子越來越不乖了,看我不打你。”

“哎呦,那我可得躲遠點了,免得被宮主打。”侍女長袖掩了唇角笑意攜著喜服出去了,順便將門輕輕掩上。

“注意別弄壞我的衣服。”絕炎不忘囑咐,回頭看到妖君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未退的紅暈再次席卷臉頰“你笑什麼?”

妖君輕輕將絕炎擁入懷裏:“我笑你是傻丫頭啊。”

“哪有傻啊?”絕炎不滿“長老們都說我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呢。”

“是啊!”妖君滿眼笑意“聰明的絕炎為了將夫君纏的緊些,居然要靠那些長袖子幫忙呢。”

聽出妖君開自己玩笑,絕炎推開妖君,那些紅暈退去,如蔥白嫩的手輕輕捧起妖君臉:“不怕你調笑,長袖子也好,短袍子也好,隻要能將你留在身邊,哪怕明知是假的,我都要一試,我都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