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個孩子最好。”他吻著我的發絲。
心，縷縷漾淌著甜蜜。我知道，他是怕我再經受一次那樣的痛楚。
千潯出世的那夜，他嚇壞了，卻什麼忙也幫不上，也不能幫我疼上幾分，隻能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不住重複——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可是生還是不生，又豈是他一句話能夠決定的，盡管他十分注意……
將發燙的臉藏進他的擁抱，偷偷笑著。
第二次……該不會那麼難過了吧。
“舒青回來了。”他輕聲告訴我，“他正在和季老說話，一會兒過來。”
“嗯。”我閉著眼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著他。
千潯兩歲的時候，我再一次見到了舒青。他看著我們一家三口，坦誠而真摯地笑了，那笑容，再不含絲毫雜質。之後他便時常來琉璃穀小住，也時常給千潯帶些穀內沒有的、小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也不知這次他又帶來了什麼。
“他帶來的，還有一名女子。”
我微微一愣，抬眼看他，訝道：“真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顧嶺楓舒眉一笑，刮了刮我的鼻子，“你以為所有男人都和我一樣，除你之外，再不會愛上別人了？況且你已是我的妻，不準動別的念頭！”
我撲哧一笑，看著他，搖頭歎道：“要動啊，我早就動了，還會嫁給你這個大笨……”
話語未盡，已被他的溫柔卷走。
這親吻過千百次的唇舌，每一次，卻依然令我心跳，令我沉溺，令我忘記一切煩惱。靠著他，抱著他，愛著他，便是我永遠也做不膩的事情；而他，便是我最想要的歸宿。
“你的心，隻能有我一人……”他的唇輕啄著我的，柔聲呢喃，“還有，不許再叫我笨蛋了！至少……不要在別人麵前這樣叫我……”
如此的他，讓人如何抗拒……
我滿足地一笑，揚臉，將唇瓣與他無間貼合。
他溫暖的大手，早已細心地托在我的腦後。
良久。
“青叔叔！”千潯稚嫩的歡叫在身旁響起。
……舒青來了？
我趕忙推開顧嶺楓，暈乎乎地望向千潯那邊。他左手五指全張，右手彎彎地伸著三個手指頭，動作……看上去好怪。
那輕輕拍著他小腦袋的人，不是舒青，還會有誰？
哈米正搖著尾巴，坐在他們腳邊。
……千潯做到了？！
“潯兒，有沒有想青叔叔？”舒青蹲下身軀，拍了拍千潯膝上的草屑。
“想了，”千潯眨巴著眼睛，也拍打著自己的褲腿，“青叔叔，你這次給潯兒帶什麼好玩的了？”
舒青笑道：“潯兒先告訴叔叔，為何剛才豎起八個手指頭，叔叔再告訴你給你帶什麼禮物了。”
千潯瞧了瞧我和顧嶺楓，思考了半晌，認真地說道：“對不起，青叔叔，潯兒不能說。”
見舒青麵露詫異，我趕忙清了清嗓子，插嘴說道：“是了，……小孩子的秘密，是不能告訴大人的，對吧，潯兒？”
潯兒嗬嗬一笑，撲進我的懷裏。
這個小靈精，也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竟然專心地算起數來。總不能讓他實話實說，告訴舒青，他在算爹娘親吻了多少次吧。
顧嶺楓那個豬頭不可能不知道他們過來，居然還和我……
尷尬死了……
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偷偷擰了擰他的後腰。
他倒是大方隨意，任我□□，還伸出臂膀摟住我的雙肩，仿佛算準了我的不舍。
哎，誰讓……自己被他吃定了呢？
“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前穀吧。”顧嶺楓幹咳了兩聲，掩住笑意。
“爹爹，等一下！”
千潯驕傲地挺起胸膛，跑到我們麵前，招手讓哈米跟去。
“哈米，坐下！”他握著一截小骨頭，在流著口水的小狗嘴邊晃動。
哈米舔舔他的手，卻吃不到骨頭。
“饞嘴哈米，想吃嗎？”千潯皺起鼻頭，另一隻手指指它的後腿。
哈米轉了轉小狗頭，終於想通了，在草地上蹲坐了下來。
“哦耶！”千潯開心地笑了，把骨頭扔給它。
“爹爹，可以教我‘長河落日’了吧！”他仰頭看著他的父親，扯著他的衣襟。
“好。”身邊的他揉了揉千潯的發，讚許地笑道，“明晨爹爹就教你，不過……不許像娘親一樣貪睡才行！”
“是！潯兒是男子漢，男子漢不會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