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藝花一屁股坐下來,如果林小莉是清純係的,那她就是個充滿禦姐範的女孩,說是女孩可能並不準確,更像一個發育成熟的女人。額頭的頭發微微掃向兩邊,兩條柔順的發絲順著臉頰垂下,雙目清澈尤如一泓清泉,精致的臉龐像是用最高深的技藝刻畫出來的一般,一件白色休閑T恤緊緊包裹著白皙似雪的肌膚,胸口之間的****若隱若現,一件緊身牛仔褲印出纖細修長的美腿。簡單而不華麗的搭配,卻能勾起男人無限遐想。
美少女,便是若於的同桌,僅有的倆個好友之一。高二上學期轉來的新同學,因容貌出眾受班級乃至年級男生追捧,一度有圍滿走廊隻為一睹女神風采的盛況,若是舉行校花投票選舉活動,她一定榜上有名,而且沒準能榮膺桂冠。
當然是在排除掉若於上一個同桌林芷沉的前提下。——什麼!前同桌和現如今的同桌都是美人?還是校花級別的?這讓我們一眾光棍怎麼活!天道不公啊……這個和校草一點邊都粘不上,還一無是處的廢柴男,身邊先後有兩大美女同桌,憑什麼啊!真是糟踐了鮮花。這便又是若於被人嫌惡的原因,嫉妒之心嘛。
至於前任同桌去哪了?她已不在這個班級裏,也不是留級,更不是轉學,而是躺在純白病床上與傷病抗爭,腦部受重創患上選擇性失憶症,徹底忘記了若於這個人,頸椎神經二三四節損傷,四肢癱瘓,雖然接受手術治療,但隻恢複了65%。這事得從一年前說起,舉市暴亂中,各方勢力正麵開戰,廣闊的森海市連一處安身之所都沒有。和家人看著電視,突然就衝進來幾個黑頭罩,二話不說提刀就砍,血花噴濺。大街上,幾撥人馬各個手提衝鋒槍對射,一不小心就成馬蜂窩。
墨影俠結束暴亂後,據統計,平均每個班級有一成同學不幸遇難,兩成同學身負重傷,傷到什麼程度?眼瞎有之,皮膚大麵積燒傷有之,失去手腳有之,可見當時有多恐怖,至今仍在醫院或家中養傷。
林芷沉不僅是若於的同桌,還是老鄰居,更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倆人相識有十年之久。前麵也說過的,若於除了林芷沉,不敢跟其他女生講話。他們一直形影不離,上學一起午餐一起放學一起,當時是令人羨煞的一對,不,令人羨煞的隻有若於。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快成為一對鴛鴦的時侯,災難發生了。
聽聞在受害之時,若於就在她身邊,當時倆人似乎在散步,至於為什麼一個重傷了而一個卻安然無恙,至今沒人知道,若於也一直緘口不談。但讓林芷沉的朋友們憤怒的是,他居然隻去醫院探望了兩三次!十年的友情啊!像戀人一樣親密無間啊!你也太無情了吧!從那以後,林芷沉的朋友排斥若於,
甚至在老師換座位時公開表示不願與其同桌,以至於柳藝花轉來後才有新同桌,不過背地裏可都紛紛以若於不是個值得交的朋友為由好心勸柳藝花離若於遠點。
柳藝花卻為若於辯解:“他一定在心底裏埋藏了很多秘密,那些秘密慢慢發酵成酒,那一定是很苦很苦的酒,那種酒不能拿出來招待朋友。可他又不能扔掉,所以他打算在幽暗的沒人知道的角落,一個人品嚐苦酒。”是啊,誰沒有秘密?誰心裏沒有一杯苦酒?苦澀得難以下咽的酒又有誰願意與你分享?
柳藝花安靜坐著,也沒有從抽屜裏隨便拿出本書翻看的想法,她靜靜地等待若於回應,一般他都會來一句“嘿,你今天又漂亮拉。”之類的讚言,然後她或多或少覺得害羞卻很開心地掐若於“哪有啦。”但是今天若於半晌沒有動靜,單手撐著下巴,像個木頭似的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什麼。柳藝花嘟了嘟嘴有點不高興了,很用力地掐若於右手臂,但若於也不像往常一樣叫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又加上另一隻手同時使勁,白嫩的俏臉漲紅了,仍毫無作用。她背靠若於緩氣,輕微的鼻息聲從若於身上傳了出來。“睡著了?”柳花立刻跳起來,去查看那張背對自己卻麵對窗外的臉,有些凹陷的臉頰安詳地閉著眼,“真的睡著了呢。”柳藝花嗔怪的目光變成了溫柔的關懷,“這種姿勢也能睡得那麼死,”她小心翼翼地給若於換了個姿勢,“真是的,肯定又是通宵打遊戲,男生除了幹這個,還會幹嘛?”
他還會去完成隻有他才能完成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