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特有的清新空氣飄進臥室,東方一輪紅日懸掛天際,不知是第幾縷陽光照在地板上。圓圓的掛著兩個鈴鐺耳朵的鬧鍾叫著跳了起來,“你老婆催你起床拉,你老婆催你起床拉。”啪一聲,被子蒙頭蓋臉的主人,伸出一隻粗壯的手臂拍啞了它。
若於在被子裏掙紮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鑽出溫暖的被窩,理由是人不能過得太安逸,當他想來個回籠覺,就會找出理由催促自己。橢圓形的全身鏡倒映出他強壯結實的體魄,這個男人今年18歲,就讀青龍中學的高二學生,一米七身高的他,胸肌健壯,一塊一塊像小磚塊的腹肌曲線分明,他隻要動一動,牽動起來的肌肉清晰可見,全身幾乎沒有多餘的脂肪。他在鏡前欣賞自己的裸體,很多人在自己的私人空間都會這樣做,若於或者說墨影俠也不例外。以前他的肚皮上還掛著三片贅肉,還對肌肉不以為意,當墨影戰甲讓他擁有肌肉男的身體,他才明白,為什麼男人會對肌肉夢寐以求。
啪撻臥室的門開了,透過鏡子若於可以看到小零的大眼睛掃了自己一眼,然後低著紅通通的小臉關上門。
若於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不知道嚇到她沒。”若於邊搖頭邊歎氣,“誰叫她不敲門,”他翻著衣櫃找衣褲,“不過,好像一直以來都是不敲門的。”若於已穿好衣服下樓,小零低著頭直直地在沙發上坐著。餐桌上有一杯牛奶,兩塊麵包和一塊煎好的雞蛋。
若於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小零的頭,一口吞掉雞蛋,另外兩塊麵包也如法炮製,再咕嚕兩聲喝完一杯牛奶,打了個嗝走到玄關換上鞋子,便對小零喊道:“小零啊,我出門嘍。”出奇的是,這次沒有“走好。”的回應。
時間是6點30分。這個時間點不正是鄰家小妹出沒的時間嘛,下個路口再走十幾米就是她家,通常的情況是,轉角遇見她出門。果然不出若於所料,一個披散著烏黑秀發的清純少女推門而出,她穿著整潔的印著愛心的白體恤,三分牛仔褲露出雪白大腿,腳上穿著藍色帆布鞋。可惜大腿有些粗,大概是因為缺乏運動吧,再配合她走起路軟綿綿的樣子,倒別有一番風味。
這個少女叫李小荔,是極普通的,樣貌隻是可愛,身材絕沒有出眾的地方,但若於卻對她很有好感,很有好感的另一層解釋其實就是暗戀。沒錯,她就是若於11年求學生涯裏,茫茫學生海中的第一個暗戀對象,任誰都有過暗戀的經曆。可是他,天啊,他竟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年前他還沒有成為墨影俠,那是陽光明媚的夏天,綠茵場上踢足球的他,在撿球的路上,不經意間瞥到了撐著太陽傘的少女,就是那一瞥開啟了他的暗戀人生。那個時候人們稱呼他為小胖子,和藹可親的模樣,圓圓的臉蛋,自卑的小胖子不敢上去拍少女的肩膀,露出帥氣地笑容說:“嘿!美女,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若於,我們交個朋友!”他隻是站在遠處偷偷地喜歡一個人,然後用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來安慰自己。靠近了就不是女神了!這個觀念一直持續到成為墨影俠才被打破,現在圓圓的臉蛋變成了堅毅的下巴,自卑的胖子變成了陽光帥氣的小夥。他可以放手去愛了,卻被另一種觀念束縛,那個觀念就是墨影俠。墨影俠是個複仇者,為了雙親為了暴亂中死去的無辜百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個走在生死邊緣的人物,和他扯上關係,哪怕隻是萬一,都極可能落個立墓碑的下場,他不是沒有能力保護別人,他隻是害怕來不及。所以,現在他已不再和藹可親,眼神鋒利得像把鋼刀,無形地在朋友同學之間築起心牆。所以,他還是不能露出陽光般的微笑詢問少女的名字。
若於聚精會神地跟著少女,突如其來的異樣感覺令他回過神來,他稍微側了一下身子,一隻手便順著他原來肩膀的位置落下去。隻見一人笑嘻嘻道:“若於果然不愧是若於,這都能被你躲開。”
若於抿嘴笑了笑,道:“方文希果然不愧是方文希,這你都能拍不中。”方文希,文質彬彬的少年,比若於高半個頭,斜劉海遮住了眼睛,鼻梁上架著副黑框金絲眼鏡。學校三大不能惹的人物之一,因為他的父親是森海市首屈一指的詐欺師,森海市的傳銷組織有一半是他父親管理,在外市還有許多分支,可謂組織龐大。他家資產過億,從小吃著鮑參翅肚長大。住在青龍域的理由是,他父親為了壯大傳銷組織的一句話,越是貧窮的人就越好騙,他們都渴望一夜暴富。方文希倒是得到父親一半真傳,再加上環境的耳濡目染,騙術亦十分高超。座右銘是要騙人並不難,尤其是當你知道對方有什麼牌以及準備出什麼牌。這樣的家夥,就是若於在學校僅有的好友之一,他曾經的好友因為他的冷漠而漸漸疏遠他。方文希是這一年來新交的好友,跟若於處得意外的合拍,完全不懼那道無形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