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三言兩語,清清楚楚。”老烏龜拍著敖炎胸道。
敖炎叫來龜力士看也沒看,將這東西送出去,嘴努了努堆積如山的文案道:“處理一份誰不會?還得意?您老是在雜耍說笑呢不是?”
“呼……呼……”老烏龜被這幅輕描淡寫的不屑樣氣得不行,拍著桌案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對敖炎噴起了口水:“你不過當一個小小縣城的城隍,每天就要處理這麼多事,那五海妖王十方大聖,以至上窮天霄的天帝呢?!他們豈不被飄雪一樣的文案壓死?!要真這樣,誰還想去當天官?!誰要去當皇帝?!你小子有沒有腦子?!這本來就是你自掘牆角,搞出來的破運行體製有問題。”
敖炎擼了把臉,給了老烏龜一個毛栗子讓它打住,一挑眉淡淡道:“你行你來,說本城隍體製不好,你樹立個給我看看。”
“哼!樹就樹!”
老烏龜被氣得大動肝火,一屁股再次坐到敖炎的水晶太師椅上,抓起毛筆飽蘸墨汁後,拉過一張白紙便用蠅頭小楷一字一頓,不緊不慢,一一細細寫下。
一張紙五百來字,總共寫了五張紙,將敖炎最初設立的六司製度補完調整過來後,又天天弄弄,將諸多不細致模糊的地方也修改清晰化起來。等做完這些,有從桌上拿起一本黑皮賬目,隨意翻了幾頁,綠豆眼中泛起惡心之意。
這都記錄的什麼東西啊,所有東西一一寫下,記錄在一堆,這還叫賬目?
或許是許久沒做那麼得心應手的事了,它罵了幾聲道了句:“小夥子,龜爺爺給你看什麼才是賬目。”之後,便重新拿起了幾本空白的書,將書頁麵一一寫好類別,寫完後,將幾本賬目上雜亂無章堆在一起的都分類重新填寫上去。
等這賬目和體製劃分問題弄好後,老烏龜又洋洋得意地叫了句,似乎習慣性地拉過一份文案提筆寫時,卻忽然覺的哪裏不對。
自言自語道:“我為什麼幫他做這些事呢?”
抬頭左右一看,這房間裏半個人影都沒了,它心道一聲不妙,自己中了這少年人的激將法傻乎乎地留在這處理文案,他肯定不知去哪兒玩了。不過無妨,龜老爺本事可大著呢,找個人還不容易?
老烏龜扔下筆就衝出門,卻沒想門口鏗鏘一聲,走廊內圍滿了龜力士,將它堵在了門口。
一個渾身漆黑如影子的大漢,擠過龜力士群,提著黑木叉走到老烏龜麵前。
聲音木訥冰冷:“不好意思大奔兄弟,大王說了,不準你走出房間半步,我們一百個守水晶宮的力士負責看守您,其餘的話您要什麼,大王說除了美女都可以給您。”
“啊啊啊啊……”老烏龜聽這話,氣得當場暴跳如雷,這少年郎真把它算計透了!
“你、你這地夜叉,誰和你兄弟,就算天夜叉也不敢在龜爺我麵前放肆,你……”
地夜叉旺財,魁梧身軀擋在門口,不慍不怒,眼觀鼻鼻觀心——不理它。
老烏龜自討沒趣,氣得龜~頭發抖,退回屋內,一屁股坐在水晶太師椅上,開始琢磨怎麼逃出去。
“哼,憑龜老爺我的智慧,離開這裏還不是輕而易舉?可這小家夥實在是太賤了,龜老爺活了將近四千年,就沒見過這麼賤的,還全部給我封死!”老烏龜叉著胸,敲著二郎腿躺在椅子上喃喃道:“想當年,五海中央大水至善壬葵殿龜老爺都想來就來……”
老烏龜邊自吹著牛,邊看著桌上文案,看著看著忽然一笑。
“有了,原來是這樣。”
接著,老烏龜提筆開始奮筆疾書,以敖炎難以想象的速度批閱桌上四百多分文案。沒過多久,所有的都批好了,老烏龜又將這些讓龜力士一一發出去。
水晶宮一百龜力士,加一個旺財,到最後竟都被派了出去送文案。
如此一來,水晶宮一空,老烏龜哼著不知名小調,得意洋洋大搖大擺走出了空無一人的水晶宮。
走到宮門前,掏出黑色肚兜聞了聞,又小心翼翼藏好。
它又在宮中聞了聞,龜眼中露出笑意,出了水就朝雲夢澤急速奔去。
“小子不學好,又去偷看……可惡,竟然還不帶龜老爺!”
等它走後沒多久,旺財從後堂走出,無表情的臉罕見地笑了:“大王果然神機妙算,猜準這老烏龜會用批閱好的公文支開所有守宮弟兄,豈不知大王就是要讓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