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聲女孩(1 / 3)

“武漢,春天,氣溫10°C,天空下著細雨,雨像一根根的絲線,被拉得很長很長……”

這是我四年大學以來,日記寫得最長的一次,好像這最後半年的大學生涯,在這張紙上泛起了點波瀾,不再如過往的日子一樣,如死水一般靜得嚇人。躺在床上,翻看著剛剛記下的日記,我仿佛置身夢中,但這一切就在我的腦海裏一次一次的重現。

雨絲很長,讓我認為那是一根根的線,可我總是沒辦法把它撿起來,隻能看著它在馬路上破碎;雨點很靜,打在雨傘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煙雨籠罩著這學校的校路,沒有幾個同學如我一樣,在上課時間,居然飄在路上。

我讀大四,日子過得可謂生不如死,別的同學基本工作都已經搞定。我,簡曆投了無數,但都石沉大海,可憐這些蝦兵蟹將為我拚死拚活,到頭來還是折戟沉沙。我有時在懷疑郵遞公司的車開番跟頭了,可總不至於就是我一個人沒消息吧。天啊,救救我吧!我在大呼,當然是在心裏,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是神經病,趕緊把我送協和了咋辦。

跨在肩上的破書包,對我那才叫真感情,幾年來,換了多少新朋,去了多少舊顏,可這破書包總舍不得我,四年來一直沒跟我撒個嬌,總是默默地為擋住後背,為我承擔者知識的重量。今天該它小憩的時候,所以隻裝了一本艾米的《山楂樹之戀》,伴著我在煙雨路上無聲的前行著。

教學樓前一排排玉蘭花,已是不見花隻見葉的景象了,雖然前幾天熱情似火、受盡閃光燈的折磨,但在時間麵前它也不過是殘花敗絮……想到這兒,我對自己這樣的性格甚為腦火,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居然還傷春悲秋,看來四年的詩詞熏陶,對我的毒害是深不可測啊。

我還在搖頭,不料卻被一個人撞得差點翻到在地,還好平時打籃球練出來了防摔術,這下可救了我大命一條。回過神來,隻見一個女子半蹲在地上,旁邊散落了幾本書。咦,照這情形看,是她撞了我?還是我撞了她呢?

管他呢,先說對不起,最重要。說對不起,這是大學交給我最好的一課,也是我學得最好的課,就是把所有過錯都攔在自己頭上,不管背黑鍋還是背白鍋,一句話,是我的錯。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情吧?”腦袋還沒想完這一節,嘴巴早吧幾個“對不起”蹦出去了,這大概就是我的室友,劉詩人說的嘴在外腦命有所不受。

“沒,沒事?”她抬起頭看了一下我,又低下頭,很慢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書。

我連忙蹲下幫著撿書,“你真沒事吧,膝蓋有沒有受傷,看你這麼久都沒站起來。”我將一摞書從女孩手上接過來,看她慢慢站起。

她站起來的速度很慢,我一隻手伸出去又收了回來,真害怕去拉她。傳統觀念很強的我,見一個女孩都還臉紅,還不用說和女孩有肌膚相親,那才是要命的事。所以大學期間,當室友、同學在節假日期間出去時,隻留我一個正兒八經的宅男,堅守崗位,一次兩次就算了,可怕的是次次都是我。所以克服對女性同胞的免疫力,就順理成了我們宿舍的重中之重。

我還在猶豫是否要伸手時,女孩的手伸向頭顱,快要暈倒之際,我快速出手,拉住她。“怎麼啦,看來膝蓋沒事,應該是頭暈吧。”

女孩點點頭,“嗯”。

“我們去前邊的咖啡店坐一下吧。”我沒等她回應,自作主張,撐起雨傘,扶著她便向前走去。這時,我才發現,她沒帶傘,我感覺到她的發絲上傳來微微的濕潤;她呼吸很平靜,全身散發出一中淡淡的清香,這種香氣絕對不是哪種香水可以比擬的,而且令我更為奇怪的事,這種香水的味道,我很熟悉,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