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反生香(三)鏡子(1 / 2)

當,當,當……

那悠遠的聲音似乎從一個陌生的地方響起,期期艾艾的傳到了我的心中,迷迷茫茫的,好像陷入了時間的輪回當中不可自拔。

又是那個場景,紅色的嫁衣,紅色的蒙古大帳,紅色的馬車,眼中被一片耀眼的鮮紅色填滿。那個在身後叫喊的聲嘶力竭的男子不停的向這邊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他在叫:珍珍。我看不清他的麵貌,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喊聲的時候心中卻是那麼的痛。這種莫名的痛激勵著我奔向他去尋找一個答案。

可是,我越追,他越遠,我們之間似乎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硬生生的把彼此劃分為兩個世界。然而我唯一能看到的是,他那雙帶著哀怨的琥珀色的眼睛……

我突然睜開眼睛,從夢中驚醒。那雙帶著哀怨的琥珀色的眼睛竟然真的在黑暗中凝視著我。我立刻起身想要抓住那眼睛的主人。

也許我的突然醒來讓他也感到意外,還沒有準備就被我的舉動嚇得倉皇逃竄。他輕車熟路的打開寢室門衝了出去,我則緊隨其後,妄圖抓住他問個究竟,為什麼他會出現在我的夢裏。或者說,這不是夢,而是誰的記憶。因為我清楚的記得自己被陀羅尼牡丹寄生的時候,看到過這個記憶。那麼這雙眼睛的主人,一定是這故事的主角。也許還跟現在的一切有關係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我光著腳跟隨他飛奔在寢室樓的走廊裏。可是直到走廊盡頭的時候,這個家夥卻沒入了黑暗中。待我追到盡頭,四周一片死寂,什麼都沒有。

沒有那人影,沒有那雙琥珀色的眼睛。

真是遺憾,我的心中暗自懊悔,為什麼跑的不夠快,如果快,就能追上他了。

我用手輕輕撩起淩亂的頭發,當我的手劃過眼角的時候,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手指滾了下來。原來,這悲傷是真的。我不明白這個故事對我來說有什麼衝擊,更不明白為什麼這種悲傷如此感同身受。

“支知,是你回來了嗎?他們沒為難你吧,警察問我話我什麼都沒說,可是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嗎?”隨著一聲門響一個乖巧的女聲從我的身後響起。也許是我在走廊奔跑的動靜過大影響到了她。可是再一分析她的話,她認識支知,還說她的事誰也沒告訴過。那麼這個女孩一定是解開支知之迷的關鍵。

我慢慢轉過身。待她揉著朦朧的睡眼看清我的時候,二話不說轉身進屋要關門。這麼好的機會我可不能錯過,我立刻衝到門中間,製止了她下一步的動作。她看見我堅持,也放棄了抵抗,回屋乖乖的坐在了床上。小高猜測的沒錯,一個大肚婆能銷聲匿跡三個月並且在學校生下孩子,必然是有幫凶的。然而這個幫凶就是她。曾經的閨蜜———聶婉瑜

不用我多說什麼。這女孩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她的事情全部交代出來,根部不用屈打就成招了。我也真佩服這女孩剛才說的那句話,支知的秘密誰也沒告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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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前,當聶婉瑜還是支知閨蜜的那一刻,一些讓她難以理解的事情正在悄悄的發生著。

聶婉瑜和支知是在入學報到那一天認識的,文靜的聶婉瑜起初看到支知的時候還以為她是個洋妞。或者說是新疆人之類的。那一天支知穿著素雅的白色連衣裙站在報名排隊的最後一排,活脫脫的像一個希臘神話中的女神。看到別人都有家長送而支知卻孤身一人提著行李,愛心泛濫的聶婉瑜便主動跑到支知的麵前幫她提著行李。後來一聊才知道,她們竟然是同一個係的。再後來兩人分到了一個兩人間寢室,便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可是一切美好的事情從三個月前開始變化,聶婉瑜清楚的記得那是支知20歲生日的晚上,她還幫支知一起慶祝了生日。看到支知的生日過的這麼淒涼,竟然沒有一個親人給她打來電話。好奇的聶婉瑜就問支知:“你的家人都忘了你的生日嗎?可是媽媽總不會忘了女兒的生日呀”

支知聽到聶婉瑜這麼說稍微停頓了一下。用哀怨的聲音說:“我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她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聶婉瑜當即捂住自己的嘴,像是犯了什麼大錯誤一樣,楚楚可憐的望著支知。